乔天腹没言语,进了书房后,就把自己锁在里头了。
两个时辰后,夫人才进屋,给他端来了饭菜。
“老爷,大牢是吃不好,睡不好,你受苦了,我给你蹲了一条鱼。”
乔天腹的眼神是魔怔了,他自嘲的说着:“这一辈子,就是个梦啊,是个大笑话。皇上虽不杀我,可也算杀我了,他信不过我了。”
“老爷,您也别太伤神,好歹还捡条命嘛。咱们乔家世世代代受王氏大恩,你这场戏也演了几十年了,累了,该歇歇了。好在陈阳没有杀你,你就待在家里不行么?”
“他不杀我,不是因为可怜我,而是我手里还捏着弥罗教各地的联络图,九万多人的名单,掌控在我的手里,他能这么随便杀掉我么。
夫人坐着,心里怦怦直跳:“那……那你要把这些名单全都交出来么?”
“怎么可能呢,这些人,大多都是前朝老臣,是王氏一族的追随者。我交出来,那我就是千古的罪人。皇上是个爱民如子的皇上,但我不能违了祖宗的意愿。夫人,这张图,你要墨迹于心,然后带着家中的细软,离开京师,走的越远越好,必要的时候,要重新
选人继任教主。这张图上,我已经标注了十几个适合做教主的人选,不需要你多费心。”
“老爷,那你呢?”
“我只有死了,才能断了皇上在我身上寻找线索的念头。”
夫妻多少年,她怎么舍得看到丈夫去死。
乔夫人哭了,心里头憋屈、难受:“老爷,我是个妇道人家,虽读过书,但当不了大任,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保不齐哪天我就给弄丢了。而且,也许我根本就出不了京师,也许现在咱们这个院子,已经被六扇门的人给监视起来了。”
九万多人呐,全都隐姓埋名的活着,一部分还是地方上的大员,有了这个图,就等于掌控了半个天下。
他没有将全图交给王慈珍那个女人,需要先对这个女人进行考验,事实证明,此女贪生怕死,经不起考验,必须重新找人托付。而他自己,责可以退居地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夫人,无需多言,我已经不打算活了。”
管家在门外抠响:“老爷?夫人?”
“何事?”
“后门来了一个人,要求见老爷。”
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门来,不会是朝廷的人,极可能是弥罗教的人
。
乔天腹:“糟糕,来了教中人,怕是走不脱了,先让他进来吧。夫人,你先出去。”
来人五十多岁,穿着一身布衣,灰发沧桑,一脸的长须。
“老乔。”
“是白大人。”
眼前之人,曾经做过朝廷的兵部尚书,还外放过一任总督,十年前弃官不做,转入市井,暗中搜罗一些人才,为弥罗教所用,他跟乔天腹算地道的好朋友。
“老白,你不该来啊,我刚被放出刑部大牢,可能被皇上给监视了。”
白老头:“我来你这里之前,在四周打探过,现在外头有几个随从在把守呢,没人看着,是你自己在吓唬自己。”
“皇上已经禁了我的足,我没办法出去了,我现在没了官职,什么都不是了。但图还在我手里,你带上图,马上离开京师,最好……你是把图给默记于心,不要带出去,我担心情况有变。”
“不行,当年主公将这件事托付于你,任何人不得越俎代庖。你交给我?我要是弄丢了怎么办,我觉得,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你先把图给毁了,免得陈阳起疑心。只要他搜不到,你就是安全的。”
“陈阳不会杀我的,我
能感觉的到。”
他们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王慈珍这个女人。
可她是是王氏一族的公主啊,当臣下的,也不好数落自己主子的不是。
“王慈珍现在在哪儿?她必须死。”
乔天腹:“这个我不知道,你得自己去查,以我对陈阳的了解,他应该会把人藏在宫内,御林军对他还是很忠心的。”
“那我就安排人进宫,去除掉他。”
乔天腹立刻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她可是咱们的公主殿下,臣下谋害公主,你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虚妄么?”
“哎呀!老乔,你怎么这么糊涂,她可能还知道咱们教内的很多事,你给了她两个省的联络人员,那就是数千人呐。她手里现在攥着这些教众的性命,杀她一个人,就等于保住了两个省。”
即便如此,乔天腹也不屑去做这样的事。
他所考虑的,是另立教主,重新选择一个人来执掌弥罗教,而他自己呢,恐怕无法继续做事了。
他去纸上写了一些东西,拿过来:“老白,听着,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谋害王氏一族的人,这是你我的责任。至于怎么保护弥罗教,是你该考虑
的问题。还有,这张纸上,就是药人制作的秘方,和月国叛贼的秘方有所不同,你记下来,烧掉。”
“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错,现在是在风口浪尖上,你不能留在京师,乘早走人为好。哦对了,图纸在这里!”
“不!我不能要这张图,这是主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