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年吩咐道:“来人呐,将吴敬生带到刑部去,立刻派人去他家中拿人。”
这下,吴侍郎可不含糊了。
他一下子就站起来:“陛下!不是臣做的,臣只收了三千多两银子!”
要出事了!
许文年大怒:“你大胆!方才你已经承认了,怎么还能胡说,现在又要否认,陛下的面前,岂容你狡辩!”
陈阳:“尚书大人用不着这么惊慌,眹是个开明的人,既然他要说,就让他说个明白。怎么可以不让人家说话呢。”
“皇上,刚才他已经认罪了,您是听见的,现在他又要翻供,真是十恶不赦,如此逆贼,应当凌迟处死!”
吴敬生满眼血丝的跪在陈阳面前:“陛下!许文年心肠歹毒,这买卖人口的事,根本就是他纵容的!据臣所知,他收受钱财,已达六十万两之巨!陛下若不信,派人去他家中搜寻就好!而且他的银子都存在大通钱庄里!”
“是这样的么?”
许文年声音已然发抖:“你!你你你你……你污蔑好人,你血口喷人呐你!陛下,陛下!臣断然没有做过此事,吴敬生这是携私抱怨!他想要置臣于死地,他狼子野心!”
陈阳:“呼……明白了,其他人也都说说,可以检举揭发,检举一个人,就不用砍头了,检举两个人,可以不去刑部,检举三个人,眹便不加怪罪。”
一百多人,人人都要开口,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矛头指向了许文年。
“皇上,是尚书大人做的!他收的银子最多!”
“一年来,足有三百多起买卖人口的事件!全都是他授意的!”
“地方官有矛盾,许尚书受了当地官府的孝敬,还要卖掉犯官的女儿!”
到了这一步,许文年说什么也没用了,他自己也不说了,双目一闭,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通过吏部这件事,陈阳意识到,看似平静的朝廷,实则贪污、腐败已经滋生到了极点。
当天,许文年就被下了大狱,陈阳还去看了他。
“许文年,眹很不明白,你一个一品大员,钱还少么?各地的官员孝敬就够你享受的了,干嘛还要买卖人口。”
“皇上,人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钱多了还想要,哪怕花不完也要,就放在那边,不断的要。这是人的本性啊,就像赵相国,他的家产不计其数,可因为他是您的近臣,此事您就不提。臣
攀不上您,臣就该倒霉。”
陈阳:“赵浩是贪,不过他的钱不会带血。”
“陛下,天底下的钱,就没有不带血的,小民百姓的钱也是带血的,只是您看不到罢了。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您一定会杀了臣。”
“你的话很发人深省,眹也都听进去了,至于杀不杀你,全在眹的一句话。”
陡然间,许文年眼中露出光来:“陛下,您的意思是,可以不杀臣?”
“不,这得看你自己。”
“臣……不太明白。”
“这样吧,眹给赵浩一个面子,你还在京师城内,依然在吏部,不过降为三品,全国官员的利弊,你在十天内整理好,交给眹。要是这事办的漂亮,眹就赦免你,如若不行,两罪并罚,全家流放关外。”
“臣……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谢的太早了,还得看你的具体行动。
关进大牢是个过场,吓吓他。
陈阳很清楚,像许文年这样的官,朝廷里到处都是,杀他一个不起什么作用。
这样的人对官场里的好坏辨别能力很强,杀之不如用之。
他离开大狱就去了赵浩的府上,好歹也是赵浩的门生。
“恩
师,我……”
赵浩叹气:“贪,谁不贪呐?满朝文武,我就没见过不贪的人,可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我早就告诫过你,什么钱能拿,什么钱烫手,你怎么还不懂呢?你也坐了五六年的官了。”
“陛下给了我一道旨意,让我将朝廷的贪腐官员都给找出来,他要清查。”
啧,未免天方夜谭啊。
赵浩走来走去,全查出来,那朝廷就没人了,人人都贪。
就是全弄清楚了,不也是得罪了一大帮子人么。
“恩相,此事您说该怎么办?”
“你做了一年的吏部尚书,朝廷里的事,你都门儿清吧。”
“是的,下官心中有账,一天就能整理出来。”
“也包括我在内?”
这话不好说,但确实是这样。
赵浩:“唉……去了一趟青楼,陛下就要惩治贪腐了。不过我以为,陛下的手段只是做做样子,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把贪官都端出来,全国能做官的人,手指头也数的过来。但凡是清官,都做不大啊。”
“恩相明鉴,可是陛下有命,卑职又不敢拒绝,所以才来请教您,此事具体应该怎么办?”
“好办,找几条大鱼出来,
给陛下一个交差,你不会真想把所有人都捅出来吧。哦对了,还有,你想保命,首先要对陛下证明你的悔过之心,把家产都交出去吧。”
“全都交出去?”
“你的态度很重要,要让陛下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