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守在京师为官多年,上上下下的关系非常通透,使了不少银子。
军机处这个门房内的动静,不出半天,就到了他的耳朵里。
白从江有些压抑,走来走去,心神不宁。
他不是陈阳的对手,也从来不敢得罪诸如此类的大人物,可是陈年旧案翻出来,他不得赔上性命么。
要把事情做的完善一些,让陈阳拿不住把柄,这才是当务之急。
“顾师爷,陈阳要办我了。”
师爷捏着胡须:“大人,齐王厉害,众所周知,可是他不会为官呐。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十个陈阳也不如您白大人一个。咱们不妨先把表面文章给做好。”
“你说的是假账?”
“是啊。先做假账,再把命案的事情给抹平了,他陈阳还能怎么样。其他的事都是小事,放眼朝廷,谁身上没有个三瓜两枣的故事呢。”
“对,你去办吧,要干净利索,不留痕迹。”
门派衙役过来了:“大人,齐王来了。”
不是吧,居然这么快,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么?
师爷:“大人,您在这儿好好陪着齐王,我先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我保证,一定给您办妥了。”
“去
吧,走后门。”
白从江乐乐呵呵的去门口迎接:“哎哟!是齐王驾到,下官给您见礼了,您吉祥。”
这官当的,很会来事啊,八面玲珑。
陈阳:“不客气,咱们大堂上说话。”
“您请。”
进门之后,陈阳也没去堂上坐着,就在旁边,坐的是次位。
“白大人,最近忙么?”
白太守:“还行,京师里的事情错综复杂,不过下官处理的,也就是普通的民事。”
“朝廷的税银,也算民事么?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年年吞没朝廷的银子,账目我那儿都有。”
“什么?下官吞没朝廷的银子?王爷,您要是这么说的话,可是冤枉我了。您可以去看看我的家里,在京官里头,我那宅子算次的了,老婆我也就一个。我就开了个小茶馆,这收入跟您比起来,都差得远呢。”
“你扯哪儿去了,我说的是朝廷的银。”
白从江十分镇定的说道:“下官从来不拿朝廷一两银子。”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账吧。
陈阳举着账本,丢过去:“你看,这账本上写的可是事实?”
他慌不忙的,翻了几页:“呵,陷害。王爷,账本上的东
西,是最不能相信的,这是人手所写,总有不实之处。如果有人要陷害下官,随手做一本假账,那下官的功绩可都被抹杀了。按照这种做法,全天下的官都能算作是贪官污吏啊。”
“这账本上的银两数目,不对么?”
白从江回道:“大人,里面的弯弯绕,下官还是得跟您讲清楚。朝廷要整税收,那百姓的银子交上来,是走下官这儿,这没错。但是银子经了好几道手,在这里边流失的,还没处可查。”
“为什么?”
“您想啊,下去收税的人,那些差役们,拿着银子去喝杯茶,这总不为过吧?银子在东西南北四城先入库,衙门需要整修一下,买几匹马,换换轿子,这总没错吧?因为这钱都是花在朝廷身上了,怎么能算是个人贪污呢。三皇五帝到如今,税银就从来没有能交齐的。”
那出入也没这么大的。
陈阳端着茶杯:“你看,这杯茶能值多少钱?”
白从江心领神会:“王爷,我说喝杯茶,只是个比方而已,底下的人去吃花酒,我也不知道啊,可是花费就大了啊。那么多差役,我一个个去审问?然后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如此的话,谁还愿意给朝廷办公呢,您说是不是?没点油水,谁闲的没事做当差啊。”
说的头头是道,还让人挑不出理来。
诸如此类,说的都很真实,也非常人性化,可里头的银子出入可是几百万两,这是十多年的税收。
罢了,先说说别的事吧。
陈阳:“你的儿子看上了人家姑娘,你亲自带着人去抢亲,这事还记得么?大前年发生的,惊动了好几条街的人。”
“这是污蔑啊。完完全全就是污蔑,下官虽然官位不高,但也做不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犬子自幼读书,颇知礼仪,万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王爷,这话您是听谁说的,没影儿的事啊。”
“白太守,你很厉害,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对答如流。”
“哪里,下官问心无愧,有什么好说不上来的。下官知道,您刚正不阿,对谁都不会手软,肯定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下官的坏话,借您的手来查下官的劣迹。”
陈阳:“是不是这样,要查了以后才知道。我现在有空,时间宽裕,让人把你的儿子和儿媳妇给找过来吧,我有话要问他们。”
“好,我派人去传。
”
……
白从江的儿子和儿媳站在大堂上,有些怯懦,知道是齐王到了。
据陈阳所知,这个儿媳就是被抢来的女子,可是被霸占,已经给白家生了一双儿女,现在早已撤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