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阳:“到底怎么了?”
徐少非干涩难言,他是个很会做人的人,这么多人在场,真话是最不能说的。
在朝廷里混,说真话的人死的快。
看得出来,他有话要说,但不敢。
陈阳:“啧,肚子有点饿了,各位,今天不审案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放假。”
放假?这个时候放假是什么意思,让人看不太懂啊。
“王爷,刑部从来都是分而治之的,我们不可能都回家去。”
“那不回家,你们留在这里干什么呢?又不做事,好了,都出去吧,别烦我。哦!徐少非,你留下。”
人都散去之后,这就是关起门来讲话了。
“徐大人,现在这里没外人了,你能跟我说一说刑部的事么?”
徐少非长吁一口气:“王爷,刑部做事,无非就是老一套。大事小做,小事大做,重事轻办、轻事重办。”
有点意思,为官的套路,好像都是这样的。”
陈阳:“你说的这一套,我懂。不过我问的是刑部的公文,难道刑部没有卷宗?办过的案子都销毁了么?”
“这倒没有,只是,刑部的卷宗都是被篡改过的,里面的案子,桩
桩件件,都是糊涂账。”
“糊涂账?刑部就是这样给朝廷做事的?给皇上做事?”
“唉,王爷,从下官来到刑部开始,这里的事就一直是这样。不只是刑部,其他的衙门也是如此。如果什么事情都认真起来,那就什么都办不成了,皇亲国戚恐怕都要被问斩,您不就刚杀了个人么。”
陈阳:“我懂你的意思,现在皇上让我做刑部尚书,我能不过问那些案子么。别人来接手可以不问,我却不行,这里头的事情很复杂,我跟你也说不清楚。”
“王爷,我手里就有一个卷宗,是两个月之前的,被拖延下来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案卷,递给陈阳。
案卷的内容比较艰难,是一桩凶案,死者是男子,他的妻子与人私通,被丈夫撞见,二人合力杀死了丈夫。
陈阳:“这案情不是很明了么?私通,还谋杀亲夫,按照律法,应当斩首。”
“王爷说的极是,可是这案子没那么普通啊。”
“何以见得?”
“王爷再看看这个卷宗。”
徐少非拿出了另一个,里面的案子是——女子与邻里交好,可是丈夫与邻居关系不合,见到妻子与
邻里多说了两句话,就起了歹心,要杀死邻居,结果不小心,失足落入井中。
这个女子的名字,和之前一个卷宗是一模一样的。
陈阳:“这两个案子,是一个案子吧。”
“王爷高明,一眼就看出了玄机。不错,是同一个案子,第二个案子,是尚书田大人所改。”
“私自纂改卷宗,他有几个脑袋?”
“这不稀奇,刑部的卷宗,都是这样被纂改过的。”
陈阳:“田尚书收了银子?”
“王爷,这里头的事情,错综复杂,因为尚书大人已经将事情化了,我也不好多加过问。不过这个案子的当事人,也就是那个奸夫,他是东城守将的老表,挨着这层关系呢。在京师,办案子首先得了解这些人的背景身份,不查清楚了,就是再清楚的案子,也得搁置在一旁。”
陈阳:“太过分了,难道死者就枉死了?奸夫婬妇反而无罪释放?”
“历来如此,概莫能外。”
“现在我是刑部尚书,案子归我管。你传我的话,让刑部的差役去把那个女子和她的奸夫给抓来,我要审问。”
徐少非言道:“只怕不容易啊,犯罪现场早就模糊了
,已经两个月了,现在去办的话,真的很难。”
“呵,徐大人,我想,你一定是有证据的,至少对这个案子有自己的想法。否则,两个月之前的案情卷宗,你干嘛要带在身上呢?”
“王爷果然精明过人,不错,证据我是有一点,苦主的母亲找到我,已经求了我好几次,希望我还她儿子一个清白。但我辗转一个多月,碍于官场的压力,不好做这件事。”
“现在我来了,我来做!你把那些证据都给我,然后拿着我的手令,去把人给抓来。我今天要坐一坐刑部大堂。”
“下官有个担心啊,这个案子一旦翻过来,田大人那边不好说话。”
区区一个刑部尚书,很牛叉么,说上天也是个菜鸡。
而后,那一男一女被带到了刑部大堂上,男子看见上面审案的人不是田大人,还当是个小官呢,有点跋扈。
陈阳:“来到刑部大堂,干什么不下跪?”
“我又没犯王法,凭什么下跪?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跟这个女人合谋害死了钱元,难道没犯法?”
男的笑道:“这位大人,刚到刑部来混吧?你说的案子
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完结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好拿出来?是不是想过过审案的瘾啊?”
“很会说话呀,你藐视公堂,这一条就足够我教训你了。来人呐……”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