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关王起英,这就另当别论了。
皇帝看着姨母后边的血迹,心中有些不忍:“陈阳,查案就查案,干嘛把人打成这样。”
“皇上,这是朝廷的律法,她如果招供,臣是不会用刑的。”
“姨母,王起英的银票,怎么会从你的钱庄进出?”
华云夫人摇头:“皇上,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跟王起英打过交到。那些银子是生意人给我的,我只是代替他们保管,我收的并不多。”
“陈阳,姨母伤势严重,你先让人把她抬回去吧。”
“皇上,案子还没审完呢。”
“是眹让你这么做的,一切后果,眹来承担。”
陈阳却是掷地有声:“皇上,恐怕您承担不了。因为这关乎到国运,关乎到数万将士和亿兆黎明。更关乎到江山社稷,臣既领了君命,就不能枉法,任何人求情都没用。”
“怎么,连眹也没这个权利?”
“皇上权利可以做到任何事,但如果皇上执意要放了这个女人,臣就辞官不做。”
“你要和眹打擂台?”
“请皇上允许臣继续审案。”
老实说,皇帝巴不得陈阳早点抓住王起英呢,可是姨母受罪,他心痛如
绞。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臣子当着其他人的面,如此顶撞他,皇帝也要面子,他说:“来人!传眹的旨意,送华云夫人回府,安排御医,好生伺候。”
人就这样被抬走了。
陈阳深深感到懊悔,他摘下了官帽:“皇上,臣走了。”
“你……”
这一路,陈阳想了很多,他现在弃官不做,不是和皇帝赌气,而是一种计策,因为他心中肯定,这个女人一定和王起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王起英小心谨慎,等陈阳一走,就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这一切,都在陈阳的计划之内,就得看王起英是不是上钩了。
华云夫人被抬回家中,身上淤血不少,天黑之后,王起英才来,正如神龙婆婆所言,他一直在京师之内。
看着爱人的伤势,王起英也难受:“你受苦了。”
华云夫人拉着他的手:“为了你的大业,我受点苦算什么,皇上是向着我的,他不会让外人伤害我。今天陈阳已经辞官不做了,没了这个阻碍,就是咱们飞黄腾达的时候。”
是么?
王起英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的月光:“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我不敢相信皇帝
会在这个时候撤掉陈阳的职位。”
“为什么?”
“满朝上下,能制约住我的人,只有陈阳了。皇帝难道不明白?他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做,很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个小皇帝也很精明呐,做事风格,还真有点像那死去的哥哥王逸景。”
华云坐不起来,只能趴着:“五毒教的神龙子被抓了,已经反水,司徒齐天又死了,现在你手下还有可用之人么?”
“还有一个,这个人的身份,至关重要,二十年前,我就找过他,他的把柄都在我手上,就看他肯不肯给自己留后路了。”
“瀛国人毕竟不是自己人,那边也应该来信了吧。”
“对,他们加了价码,让我割让三个省给他们。”
“什么?!三个省,狮子大开口。你不会答应他们了吧?”
“我现在损失了两员大将,还能怎么办,投鼠忌器,多年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我只能答应他们。陈阳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我办了天复教,他就来了个财神阁,已经抢走我们不少人呢。我不能再等了,我需要尽快想出办法来,要让皇帝更加痛恨陈阳,逼他离开京师。只要他一走,京师
就能被我掌控,皇帝根本不足为虑。”
华云夫人唉声叹气的:“你要皇上逼他离开京师,只怕是办不到,就算他不是一等公,他的宅子还在京师啊,怎么可能离开京师呢。”
“有一个办法,流放,也算驱逐。”
“哦……我朝的律法,但凡是有大功之臣,被驱逐的条件只能是大逆不道之罪。”
王起英转过身:“错!是十恶不赦,陈阳的功劳太大了,仅凭他扶持皇帝登基,就已经位高权重,还被皇帝提拔到了军机首辅。想要让他栽跟头,得从他的软肋下口。”
华云夫人思考了一阵:“软肋?女人?”
“呵呵呵!我的华云夫人,你真是聪明决定啊。谁都知道,陈阳胆大,且是色胆包天,先帝爷的女人,他想睡就睡,还不被发觉。你想想,为什么神龙子会被轻易骗到了京师,她的徒弟传递的消息,就那么可靠么?”
“你……你什么意思?”
“我大胆猜测,皇后,也就是神龙子的大徒弟,一定已经跟陈阳好上了,只要我搜集到他的罪证,皇帝那性格,还不气翻了天。我在宫内还有几个联络人,他们能方便替我做这件事
。”
……
夜色深沉,陈阳坐在桃花树下,与无月把酒言欢。
“夫人,你好像不开心。”
“相公,你辞官不做,不是出于本意吧。”
“呵,知我者,夫人也。外人都看不出来,你偏偏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