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徐知府原本在办案呢,有个穷书生来告状。听到他的爱妾又闹腾的厉害,丢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急忙就赶过来了。
“哎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平日里绝食,闹点脾气也就罢了,怎么还开始上吊了。”
徐知府来的时候,郭珍已经把白绫挂在房梁上了,一旁的丫鬟婆子正在拦着。
一看见徐知府,郭珍就开始放声哭,“我兄弟死了,如今我爹也莫名其妙被人杀了,我郭家就剩下我了,我还不能回去披麻戴孝,我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郭三被杀的消息郭珍知道后就动了胎气,说什么也要回去,被拦住了。
徐知府一听就头疼,“你别闹了,你肚子里揣的这可是金疙瘩,比金疙瘩还要贵重,这是老爷我的种,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行不行。”
这怀着孩子的妇人,怎么能去披麻戴孝的守灵,万一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爷,我爹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杀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就让我去看看我爹吧,好歹是见他最后一面,他是我亲爹,哪怕是死了,也不会害我和孩子的。”郭珍反正就是哭。
见她闹腾的实在不行,徐知府到底还是答应了。
那告状的穷鬼他准备打二十大板结案。
“老爷,你对我可真好。”
郭珍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徐知府,眼底闪过历色。
不管是谁杀了她爹,她都要让其偿命。
……
……
书院正式开学了,重新开课之后,大家这才发现少了个江长天。
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江长天到底怎么了。
冯夫子见流言蜚语越来越烈,连江长天去坐牢了这种话都出来了,上课的时候专门解释了一遍。
“他家中有些事,向书院告了假而已,不知情的人就不要乱猜测了。”
听夫子这么说,留言才压下来一点。
除了江长天没来,还有个咸安也没来。
咸安原本在乌云县玩的好好的,家中突然来信说有事,就先回来盛京了。
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好家伙,是家里人让他回去相看姑娘。
咸安顿时就不情不愿了,他就是一纨绔,家世门第不差得人家压根看不上他,相看什么相看呀,这不就是白费力气吗。
被家里人硬逼着去了,结果把人家姑娘气哭了。
然后咸安就被关了祠堂。
咸夫人来看儿子,见儿子这么拧巴,忍不住开口,“不知你记得没有,之前常家有个表小姐,宋霜儿,那也是个好姑娘,可惜自从常家出事之后这姑娘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要是这姑娘在的话,我倒是觉得和我们家咸安相配。”
又知书达理又懂事的一姑娘,就是命不好。
常家那些个旁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咸安跪在地上撇嘴,“宋霜儿?就算是在盛京,那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头了,那女子喜欢的是常小将军,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我就不成亲。”
“再说了,长得也不太行,清汤寡水的,我不喜欢。”
性子太温柔了,好像不会生气的假人一样,他还是觉得林娘子那样的性子好。
“你闭嘴,没跪满两个时辰不许出来!”
咸夫人气得走了。
与此同时。
关家老夫人也跟关素衣提起了宋霜儿。
“那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姑娘,原本我还看着能和天儿配一对,可惜被那一群豺狼虎豹逼迫,也不知道如今去何处落脚了。”
关素衣蹙眉,“当时的我自身难保,再加上天儿出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还真就把这孩子忘了,后头派人找也没找到,不过霜儿聪明,能从那些人手中逃了,应该是平安的。”
“早些年若是和天儿成亲了,你也是快当祖母的人了。”
“娘,这种没根没据的事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我的天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
关老夫人也不说了,自然岔开了话题,“自从吃了上次咸贵妃送来的梨子之后,我这咳嗽当真是好多了,如今喘气也没那么费力了。”
“我也觉得我的身体好多了,娘你好好歇着,我也去休息了。”
关素衣见惊蛰来了,现了个借口就回房了。
回到房间,惊蛰将一个草环递给关素衣。
看着手中已经有些干了的草环,关素衣激动的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天儿幼时她编过一模一样的草环,还讲了结草衔环的故事。
“这是从何处送来的?”
“乌云县。”送来的地方惊蛰查了许久,才敢把这草环送到夫人面前。
关素衣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乌云县,秀姑,你听见了没有,我当时回来的时候就感觉那个地方不一样,我好想闻到了天儿的味道,没想到真的是在乌云县,真的在,天儿他被人救了!他还活着!”
“夫人,这消息可要告诉老夫人?”惊蛰在一旁询问。
关素衣摇头,“不,别告诉我娘,万一是空欢喜一场,她老人家承受不住的,我要去乌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