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看都没看,接过来直接就烧了。
信上无非就是说知道她儿子天儿的下落罢了,若是天儿真在张家手里,那些豺狼虎豹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蔺氏想劝,又不敢。
关老夫人看着女儿叹气,“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女子生的太美啊,就是命苦。”
这张修诚摆明了就是逼嫁,竟不惜亦丹书铁卷来换,皇上那边已经催了两次了。
再这样下去……
关老夫人看着这个千娇百宠的女儿,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心疼的简直要碎了。
“娘,儿的命不苦,苦的是这世道。”
关素衣捂着心口,那里仿佛空了一块,她现在只一心盼着他的儿子能够活着。
她的儿子,她血脉相连的骨肉,可一定要活着。
……
……
小院子里。
林舒云回来之后就找了好几根木头把自己关房间里去了。
江长天委委屈屈的想进屋,又不敢,就在院子里坐着。
看着墙头上出现的猫,江长天拿着一本书提着拐杖来到了院子外头。
他时常都这样背书,见他出去了,其他人都是各忙各的,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常,
“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刀疤猫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看起来比之前看到的时候更脏兮兮了,还有新伤,像是又打架了一样。
刀疤猫低声,“喵喵喵……”
在一堆凌乱的消息中,江长天大概知道了那个刀疤如今居然还没离开乌云县。
就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住着,那边都是废弃的破房子,住的人都鱼龙混杂,怪不得书院的人都没找到。
刀疤猫舔着爪子看着江长天:肉呢。”
它为了打听消息,可是带着手底下的小弟和那边的流浪狗干了一架。
现在那块地盘是它的了。
江长天信守承诺,直接拐拄着拐杖去了卖肉的屠户那儿,要了两斤猪肉,让屠户帮忙切成小块。
两斤肉足够那些猫吃了,它答应了要管饱一个月。
江长天前脚刚走,后脚屠户就跟旁边的人吐槽。
“这人可真懒,瞧着还是个读书人,真是一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买两斤肉居然还让人切成小块,咋不让我做熟了直接喂嘴里啊!”
路过的时奉听见了,顿时气呼呼的道:“人家花钱买你的肉了,又不是白吃,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屠户原本想骂回去,一看时奉这么凶神恶煞的,腰间还有一把匕首,顿时熄火了。
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真烦,师祖被这两个坏了良心的带走,还不知道怎么被虐待呢。”
时奉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满脸暴躁。
是院长让他给张大夫送去的,说师徒两人都是药痴,怕忙起来连吃饭都忘记了,好歹是他把人喊到乌云县的,饿死了他也有责任。
原本是让时洛去送的,时奉记得师祖也住在这条巷子里就主动抢了这个活。
没想到闲着生闷屁的咸安也跟来凑热闹了。
“哪两个坏了良心的啊?居然敢虐待白院长的老师?”
这会儿咸安突然一开口把时奉吓的怪呛。
“没什么,走吧。”
“怎么这么香?”
刚走了几步路,咸安闻到了香味,开始耸着鼻子闻了起来。
“哦,可能是卤肉吧。”时奉没什么反应。
他已经闻够了,这香味根本不香。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点。”咸安说完就跑到了一家熟食铺子,没一会儿拿着一个纸包出来了。
“真不错,这味道居然还带了一丝辣?”
咸安说着将纸包递到时奉面前。
“之前我都吃过了,这个不好吃,味道没之前那家香,那家才叫好吃,就是被人砸了。”时奉说起这个,整个人都带着情绪。
师祖受伤了,连带着他也吃不上肉了。
咸安倒是无所谓,没觉得好吃能有多好吃,他并不是个吃货。
时奉到了张院首租的院子门口,见大门关着,直接推开了门,“张大夫,院长让我来给你们送……”
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只见一老一少,正围着桌子吃着。
“你们这是已经吃上了?原来你们会做饭?”
时奉觉得院长可真就是个操心命。
操心人家饿死了,结果人家在这吃四菜一汤。
咸安闻着饭菜香味,开口提议,“来都来了,我们也吃点?”
……
……
夜里。
江长天借口要读书,在书房点了灯,让林舒云早点睡。
林舒云忙活了一天,一屋子木屑里面是一个新拐杖。
不过还没彻底做好。
等差不多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江长天从屋里出来,脸上蒙着一块布,一个翻身跃出了院墙,身影在黑夜里消失不见了。
此时院子里的树上,林舒云坐在树枝上,正在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她的异能有天生的优势,她不动收敛呼吸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像植物一样,没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