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云在院子里正准备把筐里五仁月饼搬下来,听见这话捂着脸嘤一声就演上了。
“姑妈你别说了,相公自小在村里长大,得了乡里乡亲的照顾,如今中了案首,惦记着大家也是应该的。”
秦娘子心说这丫头就是机灵,没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结果回头一看江长天一张脸上全是羞愧。
秦娘子:好家伙,这小两口一个比一个戏精啊。
林舒云和秦娘子的话让大家不由得脸上臊得慌。
照顾啥啊照顾,他们不但没照顾,之前江长天落了难背地里都没少说闲话来着。
林舒云把月饼拿出来,“劳烦大家喊一声没来的,都来拿点心,这点心卖的贵,所以一家也就这一包,都别嫌弃。”
白给的东西谁还能不拿,一个村上三十多户人家,除了江守田家里没来人,其他都拿了。
来的女人都打开看了一眼舍不得吃,打算拿回来给家里的男人孩子。
男人们不少都当场打开就吃了起来。
这酥脆的外皮,结实得馅儿。
“我的乖乖嘞,这里面都是金贵东西,怪不得这么值钱,我这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啊!”
“我家有个亲戚在镇上的酒楼做工,有一回给我们带过来一包什么店里的点心,也没有这个好吃啊!”
但凡吃了的人,就没有不夸的。
这下说十两银子买了点心了,大家伙儿都信了。
也有人想着,江长天与其给大家给什么劳什子点心,不如给钱。
当然了,也就是这么想想,谁也不会傻到说出来得罪秀才老爷。
“这剩下两包,劳烦三婶子给我公爹送过去。”林舒云都是数好的,分完之后,刚好剩两包。
别人给一包,江家给两包,没毛病。
三婶子看着林舒云就笑,“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送,你这儿媳就是孝顺,要是换了我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给的。”
可正好了,许氏那个老婆子缺德,如今江长天出息了,她得好好去看个笑话。
点心都分完了,也到下午的饭点儿了,大家伙儿高高兴兴的走了,觉得过意不去的,又回家里拿了东西过来。
一下午的功夫,小院子里都可热闹了。
江长天和秦娘子干脆都没进屋,就在院子里,来人了就陪着说说话。
秦娘子是真能说,也不知道谁给的瓜子,一边吃一边唠嗑,跟村里的妇人们一打听,江家的大小事都打听清楚了。
就连江长天小时候被许氏怎么打的也都知道了。
江守田在家的时候还好,江守田只要不在家的时候,许氏就打江长天。
有个妇人说,那时候大冬天的,一岁大的江长天还不会走路,就在地上爬,穿着单衣光着脚,有人看见了说两句,许氏才会抱起来。
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了,只要江守田不在家,小小江长天挨打挨骂就是家常便饭。
这些个陈年旧事,没人提也就罢了,一提起来大家伙儿才觉得,许氏是真狠心啊,好像江长天不是亲儿子一样。
下头的三个儿女倒是没见她那么狠心过,唯独就不待见这个老大。
后头江守田把江长天送去读书了,好几年都没回来过,这才不见许氏打骂了。
林舒云听了一耳朵觉得江长天肯定不是许氏亲生的,就去厨房做饭了。
脑子里只要一想起一个小小的孩子,受尽虐待,不由得就把案板切的咚咚响。
玛德,好气。
来唠嗑的妇人换了三波人了,院子里才安静了下来。
只听见林舒云跟案板有仇似的,使劲剁。
“江家的,你在家吧?”
江长天在院子里看书,以为又是来送东西的人,顺口道:“在,菜花婶子,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你媳妇说个话,你看书,你看书。”
来人是个干瘦老婆子,江长天叫一声婶子,实际这老婆子岁数不小了,大儿子也就比江守田小了十岁。
这会儿菜花婶子满脸笑的看向了秦娘子。
秦娘子以为是来找她说话的,结果这老婆子对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去厨房了。
什么鬼?
“菜花婶子,你找我有事?”
林舒云听见声音已经把肉放进锅里,把锅盖盖上了,案板上只有韭菜。
这人林舒云不熟,不过刚才拿点心的时候打了个照面,不过乡下就盯着灶头炕头上那点事,吃点肉也能被说。
果然菜花婶子一进来就盯着案板,见只有韭菜,压低声音,眼神往院子里瞟。
“长天媳妇,我听说你这姑妈是个寡妇?”
林舒云不解,“昂?”
打听她姑妈干什么?
菜花婶子也不绕来绕去,直接就说了,“你这姑妈看着还年轻,也是个标致人儿,这寡妇死了男人日子也不好过,我那大儿子也没娶媳妇。”
“我那儿子就在院子外头,你看不行让两人相看相看,要是我儿子看上她了,就一起过日子怎么样?”
林舒云皱眉,“我姑妈不打算找人家了,你要是不信去问。”
她姑妈多美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