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林舒云把缠在门把手上的藤蔓解开。
这大门门锁是坏的,出门的时候她用藤蔓将缠了上去,看样子一早上没人来过。
然后捡起背篓带着林鸿文进了院子。
林鸿文见状问道:“姐,你刚才去哪儿了?”
林舒云将背篓背进厨房,“上山弄吃的。”
林鸿文跟着进来,看着弯腰摆弄背篓里树叶的林舒云眼眶有些湿润。
“江家太过分了,你嫁过来还没三天,他们……他们连饭也不给你吃吗?”
才第二天啊,他姐就被赶了出来住这么破旧的院子,还捡树叶吃,这也太可怜了。
“你去院子里洗把脸。”林舒云指了指院子里晒着的一个水盆。
乡下天气热的时候一般都不烧热水,拿到院子里晒晒就能洗脸洗脚了。
林鸿文急忙过去把脸洗干净又回来,就见姐姐把洗了一碗野梅子递给他。
“你先吃点这个,给你姐夫也送进去点,就在旁边屋里,我做饭。”
林鸿文接过野梅子眼眶又红了,见姐姐也在吃野梅子,这才吸了吸鼻子往旁边的土屋走去。
“姐夫?”
林鸿文站在门外喊了一声没动静。推开门就见炕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
想起他姐姐就是嫁过来冲喜的,万一姐夫没挺过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鸿文腿都有些软了,把野梅子放在了桌上。慢吞吞的走到炕边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探一下鼻息。
炕上的江长天睁开眼睛。
林鸿文被吓得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姐、姐夫,你没死啊?!”
江长天转头见地上这半大小子长的和林舒云有点像,又叫他姐夫,就知道这是他从没见过面的小舅子了。
林鸿文惊魂未定,看着江长天脸上虽然有疤,但也没传闻中那么吓人。
红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才察觉自己刚才这话有多伤人。
结结巴巴开口,“姐、姐夫,我姐让我给你送梅子过来,我、我扶你起来。”
江长天虽然自己也能坐起来了,但看他这么紧张,还是点了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林鸿文急忙把江长天扶起来,身后靠了两个枕头,然后将碗里的野梅子端了过来。
“姐夫你吃,我去看看我姐。”说完就跑出去了。
江长天端着碗,伸头往窗外看,听着隔壁厨房的动静。
林鸿文进厨房就见他姐拿着刀在在剁东西,旁边有只小黑猫在对着她喵喵叫。
林鸿文眼睛一亮,“姐,这哪来的猫?”
“我在山上捡的。”林舒云手起刀落剁昨天剩的那只兔子。
她把煤球揣在怀里忘了掏出来了,刚才差点压着它,掏出来就冲着她一直叫,估计是饿了。
这兔子用盐腌过了,猫吃盐太多好像不太好,等会儿她收拾另外两只再喂它。
“我听人说养黑猫不吉利。”林鸿文嘴上说着,已经伸手去摸煤球了。
煤球嗖的一下躲开,扭头看了林鸿文一眼,喵喵喵(你才不吉利。)
继续冲着林舒云叫:喵喵喵,该死的女人,带我回家就把我忘了,谁要跟你回家了,我要回山里去……
“哪来那么多讲究,黑的白的不都是猫吗?”
林舒云说着低头看了煤球一眼,“别叫了,等会儿就给你吃饭。”
煤球:?谁要吃人类的东西,它才不吃。
“姐,我还是回家去吧,我今天本来就是偷偷跑出来的……咕咕咕。”林鸿文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
林舒云懒得看他,“过来烧火。”
“哦。”林鸿文耷拉着脑袋坐在了灶台底下往里面添柴。
等会儿他就少吃一点点,姐姐日子都这么难……
刺啦一声。
葱香花椒伴随着肉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林鸿文吸了两下鼻子,香的差点都坐不稳了,一下站了起来往锅里看,眼珠子都瞪大了。
“姐,你哪来的肉?”
“山上打的兔子,别废话,火烧大点。”林舒云准备做红烧兔子。
虽然她想吃麻辣的,屋里江长天伤还没好,吃不了辣。
“好好好。”林鸿文听话坐在灶台地下添柴,不停的咽口水。
满脑子都是好香啊,好香啊。
“吃饭了!”
林鸿文不知咽了多少口水,耳边传来姐姐的声音。
林舒云取出碗筷,从锅里盛了三碗兔肉出来。
杂米吃完了,所以只有肉,没有主食,只能将就一顿了。
“去屋里吃,厨房没桌子。”林舒云递给林鸿文一碗,端了两碗来到江长天屋里。
林鸿文咽着口水跟在后面,最后头还跟着骂骂咧咧的煤球。
屋里江长天还端着那碗野梅子像是在走神,看见林舒云进来眼神才聚焦。
“野梅子不好吃吗?怎么你们都不吃?”
林舒云见野梅子还是一碗,说着走过去将江长天手里拿过来,换成了兔肉,顺便给他塞了一双筷子。
“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