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你不要再这样想我。” 黑泽挑起他的下颌,弯腰靠近。 两人的呼吸如同无形的线条,丝丝入扣,互相缠绕。 慢慢的,北条夏树视野中,只剩下他那双翡冷阴沉的绿眸。这双眼睛凝在他身上,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有如实质地游弋在皮肤上,滑腻而不详。 黑泽将他全身上下审视了一遍,点头,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 对方扯着唇笑了下,露出森然洁白的犬齿。那是属于Gin的冰冷表情,装出来的笑意只停在嘴角。 “——如果有,他不会活到现在。” 北条夏树质问:“那你为什么……” “我不能忍受。” 黑泽阵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哪怕是一点点。” ——无法忍受你把关注投射到别人身上。 哪怕只是微末如尘的、无关紧要的一点点。 没头没尾的陈述,北条夏树听懂了。 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剩下半截逻辑分明的辩白和声声掷地的控诉,就这么卡在喉咙中。 良久,他更加郁闷了,开口:“你无可救药。” 黑泽:“嗯。” “你很过分。” “……” “你也不会改,以后只会更过分,得寸进尺。” “……” “如果我是普通人,你会把我关起来。哪怕我也最喜欢你,哪怕你对此一清二楚。” “……” 面对指责,黑泽一一沉默应下。 他的动机分明,也不屑掩饰罪状,仅是垂着绿眸,低头摩挲自己的指节。 等北条夏树说完,他才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平稳回答:“我以为你明白。” 他天性里带着永不止息的怀疑与独占欲,它们奔流在每一根血管中,让他每时每刻都无法停下掠夺和进攻的脚步;有些人天生懦弱胆小,有些人自小性格外向,而黑泽阵……生来就是坏种。 对于普通人而言,良好品质依赖后天培养,一切美德都能习得。 唯独坏种,无药可救。 残忍、践踏生命、难以和普通人共情。 他们能够伪装成善良无害的模样,那副蛊惑人心的皮囊下面,住着一位蔑视世间法则的恶魔。 黑泽绝不会因为独一无二的偏爱感到妥帖安稳,他的安全感从来都只在一片注定贫瘠的土壤上生长——被完全满足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将北条夏树这个人丝丝密密地裹缠住,粘在网上,自此猎物每一次的挣扎、震颤、呼吸时胸口起伏的频率,全部都能被他感受到、捕捉到,时时刻刻处于他的监视之下。 天生坏种,连爱人的方式都如此扭曲。 他没有立刻这么做,已经能够称得上温和了。 北条夏树迎上黑泽阵的视线,疲惫和无奈一同上涌,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答案。 他早就知道,可每当想起,又觉得相当棘手,于是再度采用最行之有效的手段:逃避。 跳过这个话题。 “……是我先生气,其他事往后稍稍。” 他一边说着,一边踢了踢黑泽阵的皮鞋尖,“哄我。” 黑泽阵垂眼,幽暗的光映着他的面孔,仿佛静谧深湖上升起粼粼波光。他思索片刻,又凑近一点,嘴唇若即若离地贴上来,舌尖一触即分。 北条夏树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佯装不满地问:“你怎么只会这个,还是到我学的,不会别的么?” “不会。”黑泽无比坦荡地承认。 “我不信。” “不会。”银发男人重复了一遍,执起夏树的手,吻了吻他的指骨,语气散漫,懒洋洋的,“你教我。” 北条夏树顿住:“……” 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好对付,他陷入思索,好半天,终于找到一点能够作为‘证据’的东西。像是黑泽毫无理由地怀疑他那样,北条夏树随意编排,信口胡诌地反击道:“给我喂饭的时候,不是很熟练吗?……之前肯定这样照顾过别人吧?” 黑泽:“没有。” “是吗?” “嗯。”对方沉声应道。 北条夏树正莫名其妙地高兴着,认为自己掌握了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良好技巧。听到他的答复,看着对方那冷淡认真的表情,他收敛笑意,一条一条地回忆起来。 黑泽为他系围巾。 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 仔细回忆,其实黑泽阵的动作相当生疏,只是态度太过从容自然,由此轻而易举地将这点掩盖了过去。 尽管经验全无,却从不露怯,他掩饰得相当好,堪称无师自通。 毫无由来的,北条夏树没脾气了,也轻易将那壮志凌云的冷战宣言抛到脑后。 “那么。”他别扭地开口,“我可以不生气,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黑泽阵漫不经心地答:“哦。” 北条夏树:“那第一个——” 黑泽:“不去东大。” 夏树:“?” 夏树:“刚刚才说了‘哦’吧,这位杀手先生,你完全不讲信用的吗?” 黑泽:“嗯。” 夏树:“……” 念及他有可能会忍不住对那两位公安卧底下手,即将到手的SCI、也就是大众知名度点数会因此不翼而飞,北条夏树只好暂且搁置他那看乐子的想法。 “你得发SCI。”他一本正经地说,“这总没问题?毕竟是东大生。” 这件事,黑泽阵被他念叨得倒背如流了,冷漠的面孔满脸写着‘好烦怎么又是这个’,无言以对,只得点点头。 “第二个要求是……下次我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再生气也要理我,告诉我为什么。等价交换,很公平吧。” 黑泽看起来更不满,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 “第三个,我还没想好。”北条夏树冥思苦想,说,“存起来以后用。” 这耍赖的行径,同样为对方默许。 对方一点头,他终于忍不住弯起眼睛,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