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几声规律的敲门声,楚宁在椅子上愣怔了半晌,直到敲门声再次传来,这才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打开房门。
张副官等了半晌,正在暴力开门,见楚宁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卸下心中担忧。
“小宁,你找我?”
楚宁侧身方便张副官进入,“副官,我与月姐姐商量了。
张宅还是做出佛爷在这里养病的样子,但是佛爷本人,却是不能留在长沙了。”
张副官一听便皱起了眉头,“不可。
先前听你说本以为是联系八爷将佛爷转移出陆建勋的视线,好方便佛爷的医治。
但是现在要离开长沙?佛爷半生的心血可尽数都在这里了。”
张副官激动拒绝着,楚宁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才开口。
“副官与佛爷是本家吧?”
张副官听到了楚宁的咳嗽,压下心中的焦急,垂眸去看楚宁。
只见楚宁养了这些时日,依旧如此病态,什么有更严重的趋势,顿时将焦急转变成了担忧。
张副官于是也不继续犟了,而是放缓了语气,回答着楚宁的问题。
“是,我与佛爷同为东北张家旁支。
早年间因为战争随着佛爷来到这里,便在此处扎根。
怎么了?这与佛爷要出长沙有关?”
楚宁扶着椅背慢慢坐下,喝了一口水压下喉咙中的痒意,这才抬头说道。
“我推测佛爷一直不好的原因是陨玉勾出了佛爷的‘心魔’。
我的意思不是神话传说,按照这儿的话来说,便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你们在来长沙之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重大变故?”
听到楚宁如此问,张副官陷入回忆,“我只知道佛爷的父母亲族全部死于那场战争。
对于佛爷其他的经历我也不清楚了,我是后来才跟着佛爷的。”
楚宁了然点头,“这次我们要带佛爷去东北。
只有回到你与佛爷的故居,我们才能找到源头,我也才更确切的替佛爷消除陨玉的力量。
副官,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楚宁眼中带着恳切,张副官拧眉似乎在纠结,良久后,缓缓点头。
“好,小宁,我知道了。
只是我们出去容易,但出去了若是再回来,恐怕会更难。
我们走后,佛爷离开张宅的消息陆建勋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时佛爷的势力必然会被陆建勋蚕食干净……
我……”
张副官说着,眼中涌出了不甘心。
楚宁起身拍了拍张副官的肩膀,“他吃掉多少,我们再让他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就好了。
副官,相信我。
就算你不信我,你也应该信佛爷的能力啊。”
楚宁眸中有着蛊惑人心的光亮,这话听起来十分的像画大饼,但是楚宁赌张副官看不出来。
张副官见楚宁瓷白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心中的不忿也渐渐平息。
而后用力点头,“好!佛爷离府前的安排我已经准备妥当了。
你选好日期,我去通知八爷接应。”
楚宁乖乖笑着点头,目送张副官的背影出了卧室。
等卧室门关上的时候,楚宁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身子一沉仰靠在椅子背上。
“幸好副官不是九爷与二爷,还好糊弄住了……”
楚宁闭目小声嘀咕着。
对于去到张启山的故土解决心病,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若是不这么说,尹新月便会将张启山带回北平,那样只会更难。
楚宁知道张启山的本意是,不想让新月饭店牵扯进军阀政治相争中。
楚宁长叹一口气,现在倒是真的有种在执行天道给的“保护”任务的感觉了,参与感满满。
对于张启山那边,佛爷清醒的时候楚宁已经提过了,只是佛爷没有多说什么就再次晕倒了。
楚宁只当张启山不说话便是答应了。
毕竟三四十岁正是闯的年纪,大不了等佛爷回来后,再把陆建勋的家底偷空……
应该也……不是很难吧???
楚宁:≥﹏≤嘤,好累啊,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支撑到将佛爷医好!
【翌日】
陈皮穿着长款皮衣,顶着新发型,身后跟着两排陆建勋的士兵站在了张宅的门外。
陈皮一挥手,“冲。”
两排士兵便推开了张宅的大门,陈皮在院中踱步,任由士兵冲进张启山的府邸。
楚宁听到动静先一步下楼,便发现客厅中已经站了两排士兵。
这两排士兵见下来的是个,看起来不光病怏怏而且十分瘦弱孩子。
楚宁抬手拦住,“你们为何无缘故便冲进布防官府邸?
就算佛爷处于革职查办期间,上峰的批文没有下来,那佛爷便也还是长沙的布防官!”
楚宁见士兵马上便要散开搜查,抢声快速说着,由于语速过快。
楚宁脸颊泛红,却是显得整个人都有了些气色。
领头的士兵想着陆建勋的交代,以及仍在院中踱步欣赏的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