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人?” “我是警察小斌,她是肖旗,我们来帮含含抓坏人的。” “抓坏人?你们倒是去呀!来这里做什么!” 含含母亲态度很不友好,想来是连起来压力过大情绪有些崩溃。 “你听我说,我们得看看含含,好确定一些事。” 小斌不会讲话,他这一句确定,又刺激到含含妈妈脆弱的神经。 “你走!你们给我出去!孩子都这样了,不去抓坏人,还要确定什么!难道还嫌她受到的伤害不够大?” 含含妈妈以为小斌要含含回忆痛苦的经历,说什么也不依,不让他们靠近含含半点。 “肖旗,可以吗?” 肖旗看着含含的侧脸,努力想要想到些什么,但是头脑一片空白,什么画面都没有。 “走啊!不然我叫警察了!” “我就是警察,含含妈妈,我不进去,让她进去看看含含可以吗?只是看看就好。” “看看?当我们是什么?动物园的动物,随意参观?” 含含妈妈彻底误解了小斌,表情变得可怕,肖旗示意小斌莫要再说下去。 “你可有想到了?” 小斌着急地问道。 他违反规定带肖旗来这里,自己是本着被惩戒的风险的。 如果一无所获,他不甘心。 “你走远点,我来试试。” 肖旗让小斌先离开,等含含妈妈情绪缓和一些,她再次慢慢靠近。 可能是看到肖旗也穿着病号服的缘故,含含妈妈没有立即赶她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话,一脸生无可恋。 肖旗看着含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快要一伸手就到她的床边了。 可没等她靠近,含含尖叫一声,好不凄厉,于此同时,整个人瑟缩着身子在床头,贴着墙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 肖旗看着含含,就像看到了当初差点被性侵的自己。 不同的,她选择了反抗到底,她有那个拼死自护的力量。 可含含,瘦小,羸弱,四肢像树枝一般,皮包骨,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 这样的她,面对比自己力气大好多倍的恶人,当时该多么惶恐不安,该多么无力自助。 肖旗想到这,眼眶早已满含热泪,她每靠近一步,泪水就洒下一串来。 也许第一次看到陌生人如此神态,不断涌出的泪水拉近了肖旗和含含的心理距离。 含含颤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举起的手慢慢放下来,拳头开始松开。 肖旗眼看着就要来到她面前了。 她在最后一步距离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只想要紧紧抱住含含,把自己全部全部的体温传递给她,带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含含的头就那么靠在了肖旗肩上,而肖旗的双手则紧紧抱她在胸前,两个人几乎心贴心,肖旗用心听听得到含含的心跳,含含应该同样。 她不知不觉就完全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她抑制不住的委屈像暴雨的天空,要多猛烈有多猛烈。 这一次的剧烈颤抖,不为痛苦,为治愈。 肖旗抱得更紧了,像要把两人嵌进彼此的身体,从此不分离。 含含无声的哭泣,肖旗默默的流泪,不知过了多久,肖旗自己都没想到流泪也可以如此让人疲惫。 等到含含情绪平静下来,她的手慢慢抚摸上她的头,她这一不经意的爱抚,突然像电击一般,头脑闪现出一些画面来。 有个男人死死抓住含含的手,堵上了她的嘴,然后……然后他竟然…… 畜牲! 含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肖旗却越来越激愤起来。 她爱抚的手在抖,继而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已。 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为了不让含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肖旗故作轻松地对她带着泪眼暖暖一笑,额头贴在了一起,她握了握含含的手,片刻后,她开始慢慢抽身离开,一步一回头。 快到门口时,看到含含期待的眼神,她挥挥手,对她做出口型道: “我还会来!” 最后转身时,她又做出爱心的手势。 “金色领带,腰围很粗,脖子……脖子上有个疤痕,像烫伤……” 肖旗想得头疼欲裂,但她仍不想放弃,一遍遍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 “肖旗,谢谢你!这些足够了!” 小斌想要当面报告队长这些信息。 可是肖旗眼前一黑,她昏倒了。 逸飞飞奔上前,稳稳接住了她。 “你等着!肖旗有事,我和你没完!” 逸飞带着肖旗赶往医院。 为了对得起肖旗,小斌不再犹豫,不管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惩罚,他认了。 他信肖旗,这一次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