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刘寒闻言皱了皱眉头。
“兄弟识得此人?”袁韬见刘寒表情异样便问道。
王高曾向袁韬说起过刘寒与李定国相熟的事,在袁韬想来刘寒必定有着独特的经历,他能认识李定国,便就有可能也认识豪格,不过他也是随口问问,那李定国围攻邻水时刘寒打的是防御战,而现在很明显是他们主动进攻的,刘寒即便认识此人,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人而左右战局。
更何况,在袁韬的潜意识里,汉人与鞑子本就是势不两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听说过,此人乃是建虏皇太极的长子。”刘寒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道。
袁韬当然知道皇太极,此人曾是目前建虏的首领,皇太极死后其第八子福临已经在北京城登基并宣称建立了一个叫大清的国家,可袁韬他们根本不承认,但建虏如今士气正盛,打的大明朝廷节节败退,不承认归不承认,在军事实力上,袁韬不得不考虑。
“刘管营那边具体情况如何?他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刘寒又问道。
“死伤了一万多人,士气低落,不敢与建虏正面交锋。”信中虽然没这么说,但袁韬已经从字里行间猜到了。
事实上不论在正统性和历史渊源上他们有多鄙视建虏,但在军事实力上,不论是朝廷,还是夔东,亦或是摇黄,都是十分忌惮的,毕竟建虏从关外一直打到关内,威名还是有的。
尤其是建虏的骑兵,甚至有传言,八旗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那他们的意思是?”刘寒听了这话就皱了皱眉头,不会是想打退堂鼓了吧?
这特娘的,搞出如此大的阵仗,折腾了一圈,死了那么多人,败了一仗就打道回府?
不打下江陵城,荆州就等于没拿下,倘若就这么回去,建虏顺手就能将那些丢失的小县城夺回来,死的人不都白死了吗?
“刘体纯希望我派人过去夷陵城商讨,好决定接下来如何做,豪格手下只鞑子兵就有六千多,更有两万多的汉奸军守城,唉,此事还真不好说了。”袁韬也叹了口气道。
他是没想到建虏会回援的这么快,以内他和刘体纯本来以为凭借突然袭击,至少可以通过偷袭将江陵城抢先攻下,这样即便建虏回来了,他们有坚城防守,由于勋阳府和夔州府互为犄角之势,量建虏也拿他们没辙。
现在倒好,进退两难了。
“诸位大哥如何考虑?”刘寒自己当然是不希望就这么偃旗息鼓的,虽说他不爱打仗,但那是指毫无意义的仗,如今如果因为这点事就各回各家,刘寒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还得看刘体纯、李过他们怎么打算,咱们人少兵少,难以左右大局。”袁韬摇了摇头道。
“大哥,俺们死了那么多的部下,如今连点甜头都没尝到就这么回去,俺可没脸回去!”必反王刘维民拧着头道。
“是啊,大哥,刘傻子说的对,俺们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俺以前觉得夔东的
刘体仁他们跟着闯王干见的世面多,现在俺觉得他们还不如俺呢!”闯食王杨炳允附议道。
“大哥,不若让我去夷陵与他们商议吧。”刘寒见众人也都是如此心思,知道他们摇黄这边是主战的,便毛遂自荐道。
摇黄诸首领中,袁韬作为管营,负责调和与调配全体摇黄士兵,倘若不是因为天大的事,自然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而除了袁韬以外,刘寒还真没觉得哪个首领擅长谈判,刘维民是个钢铁憨子,杨炳允话都说不利索,王高人太实在,黄鹞子虽然说话活道,但也就是有点小聪明,还太好色。
“兄弟你可想好了,从这里到夷陵,至少得两三天,还要渡江,路上可不安全。”袁韬劝道。
事实上他刚才就在考虑让谁去夷陵,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合适的人选,唯一从见识和身份上附和的,也只有刘寒一人,但正如他所说,不论是谁去,都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如今他们是在建虏的势力范围内。
“既然诸位大哥去也要冒同样的风险,那兄弟我更是义不容辞了,诸位哥哥们这几天攻城出力甚多,是以,这差事便让给兄弟我吧。”刘寒话说的密不透风。
这让刘维民和王高等人都感动不已,按照袁韬他们最初的想法,这次战争带刘寒来,一是磨合一下他们的默契度和相互了解,二也是带着锻炼刘寒的意思,压根就没想过让刘寒主攻,而且刘寒那点兵确实不够看。
但事实证明,不论是攻打野山关,还是长阳城,刘寒都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野山关自不必说了,因为刘寒的望远镜,他们竟找到了敌人防守的薄弱区,用很小的代价就攻下了野山关。
而长阳城,倘若没有刘寒部下张贵等人的誓死拼杀,说不定现在都未必能攻得下来。
现在刘寒又要去为他们冒更大的风险,这如何不让刘维民和王高等人坐立难安。
“诸位大哥不用劝了,打仗兄弟不如大哥,但在谈判上兄弟可不落人后,给兄弟个机会。”刘寒冲王高挤了挤眼睛,又向所有人拱了拱手道。
但他其实没说实话,他刚才想说的是,打仗他可能不如刘维民等人勇猛,但论逃跑,估摸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