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月看到顾雨晴默不作声，心中有些慌乱。
她应该是有些生气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
如果自己做错了什么，顾雨晴就会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姜晓月也知道，自己替林海想的理由有些牵强。
只是，她真的不愿意把他往坏的方向想。
“雨晴，你今天戴的发夹真好看……”
姜晓月想着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的局面。
顾雨晴叹了口气。
她来之前，从其他同学那里听说了关于他们俩婚后的不少事情。
姜晓月似乎过得很不好。
顾雨晴起初还不信。
毕竟在学校那会儿，林海对姜晓月还是很不错的。
但今天看到姜晓月，那些传闻似乎得到了证实。
她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很旧了，还是自己离开申城之前陪她买的。
上面还有一些精心修饰过的小补丁。
脸颊上有些微微红肿，显然是被打过。
原本活泼可爱的性格，也变得沉默了很多。
来的路上，顾雨晴原本想好了。
一见面，先不和姜晓月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但看到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晓月，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姜晓月原本想说“挺好的”。
抬起头对上顾雨晴的眼睛，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低下头，轻声呢喃道：“还、还好吧……”
顾雨晴见状，一阵心如刀割。
想到姜晓月这些年遭的罪，眼眶禁不住有些湿润。
“我都听说了，他不找工作游手好闲，经常打你，还赌博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对不对？”
姜晓月不敢抬头看她。
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他以前……是不太好，不过最近已经好多了。”
“那只是不太好吗？”顾雨晴蹙眉，“你脸上的伤痕，到现在还没完全褪掉呢。”
姜晓月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
姜晓月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林海这几天不打自己了。
但这话落在顾雨晴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几天前？”
顾雨晴的声线立时拉高了不少。
眼眶通红，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也就是说，他最近还在打你？这就是你说的还好？”
“姜晓月，你待在他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全力吼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他这两天真的好多了，给我和丫丫买了好多好吃的，汽水，冰砖……”
姜晓月小声说着，顾雨晴却径自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头。
“别说了，你就是这样，随便给点甜头就忘了之前被欺负的事了。”
姜晓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雨晴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就是这样。
“雨晴，我们还是不说他了吧？说说其他同学吧……”
姜晓月想要转移话题。
顾雨晴叹了口气：“晓月，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不再是小孩子了，你得成长起来才行啊！”
姜晓月抿着嘴，没有回应。
类似的话，顾雨晴之前就说过好几遍了。
关于这一点，姜晓月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觉得，人不应该让世俗消磨掉自己的纯真和善良。
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走了没多远，顾雨晴忽然拐了个方向，拉着姜晓月进了百货商店。
姜晓月不解：“雨晴，我们不是去宾馆嘛，来这干吗？”
顾雨晴轻哼一声：
“你身上这件衣服，都穿了多少年了？还是当年我陪你试的衣服。”
“林海不管你，我可不能让你在同学们面前丢人，快去挑一件好看点的换上！”
姜晓月没想到顾雨晴看出来了，立时涨红着脸，有些羞愧难当。
低声嘟囔着：“是有点旧，但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少废话，快去挑！”
顾雨晴无视了她毫无气势的抗议，推着她往里走。
姜晓月无奈，只得来到商店二楼。
百货商店的一楼主要卖吃的东西，从粮油副食到糖果糕点，应有尽有。
二楼卖服装鞋帽之类，棉布、丝绸、化纤制品，款式多样。
这里的东西价格比其他地方都要贵不少。
姜晓月平时最多也就在一楼买点吃的，还没有来过二楼。
一上来，目光就被琳琅满目的服装柜台牢牢吸引住了。
不愧是附近最大的百货商店，不少衣服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犹豫许久，姜晓月来到一个柜台前，伸手指了指一件挂着的蝙蝠衫。
询问营业员：“你好，同志。这件衣服能给我看一下吗？”
营业员正和隔壁柜台的另一个营业员在聊天，闻言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