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搏会输,这是所有人都预料到的。
但输的这么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说,还带着吓破了胆。
一万人,回来两千。
敌人的强横,已经超出了想象,哪怕是面对强大的楚国,或者晋国,也不可能输这么惨。
没道理啊!
柴孙通等人把广搏拉出营帐后,黑着脸看向其他人,“诸位,眼下又当如何?”
众人不敢出声言语。
打吧?
根本打不过,不打吧,面对即将到手的氾城,这煮熟的鸭子若是飞走,他们这些人,脸面又都挂不住。
“咳咳……”
此时,一位老者站了起来,作揖道:“大王!我们可以跟叶琉璃谈判,言明氾城已经是我滑国的城池,她占着不走也可以,但要向大王称臣,氾城为滑国的县!”
老者姓熊名毕,乃滑国令尹。(相当于宰相,二把手。)
柴孙通瞧了瞧熊毕,觉得有点道理。
他坐下道:“理应如此,可是,那叶琉璃刚赢下这一战,能同意否?”
熊毕道:“一时战败,不足以论综合兵力,我滑国仍有五万大军,真撕破脸,他们也不敢,再者说,叶琉璃肯定是想借机休整,好继续进攻叶阳季,我们此时谈和,不管是不是计,他们都会想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等到这些人一走,那氾城……”
柴孙通击掌道:“不错,给他们一个台阶,等他们走。”
说完,柴孙通便安排使者,前往氾城求和。
出使的,便是熊毕。
听到让自己出使时,熊毕内心一万头驴子奔腾而过。
但他也没有办法,策略是让他提出来的,实施肯定也要由他来。
于是乎,熊毕就带着五十人的使团,前往了氾城。
这边队伍刚出大营没多远,就见到了氾城里派来侦察他们的斥候。
这些斥候胆子很大,不仅有马,还有车,上面还挂着桑国的旗帜,似乎他们也没想到,滑国会突然出现一支队伍,连忙调转车头就跑。
但好巧不巧,马车刚转了头,跑出没多远,车轱辘陷入了一个泥坑中。
那马拉不动了当场被滑国的人给围住。
熊毕知道后,并没有让人把那两个斥候抓起来,而是站在车上,让士兵后撤,对陷入坑中的桑国士兵道:“把那车上的重物扔掉,你们两个下来推一下不就出来了?”
两斥候微怔了一下,对视一眼后,照做。
果然,那车轮子就从泥坑中拔了起来。
于是乎,那两个斥候上了车,继续跑。
跑着跑着,桑国这边斥候的车子,掉进了一个车辙很深的石缝里,又跑不动了。
追上来的熊毕等人,又出起了主意。
熊毕道:“你们把车上的那根横木抽下来,用绳子绑在轮子上,这样车子不就能借横木出来了吗?”
两斥候再次照做。
果然车子又能上路了。
于是,熊毕等人接在在后面追。
等到快到氾城的城墙下的时候,两斥候终于感觉到安全了,回身看着在后面追的熊毕等人,笑了起来。
“我们确实不行啊,逃跑的经验跟你们滑国没法比!”
两斥候说完,一通‘驾’扬长而去。
留下熊毕一脸的错愕。
熊毕本来好心,想借这两斥候,表达善意,好换取接下来的使团谈判。
这下给老头儿气得,原地爆炸了。
使团的人,都劝熊毕消消气,别跟两个士兵一般见识。
但熊毕都气懵了,叫使团就此停下,看着只有两里不到的氾城,愣是不再前进一步。
等到两个时辰过去,熊毕便叫使团回营。
并严令,敢有乱言者,杀头。
熊毕见到了柴孙通,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大王!叶琉璃欺吾太甚,说我们滑国人人都衣冠禽兽,大王你更是禽兽中的禽兽,想要氾城门也没有,等她收拾了叶阳季,第一个灭掉我们滑国。”
柴孙通拳头握得老紧了。
被熊毕这一通传话,帽子都气歪掉。
他也不讲什么求和不求和了,直接安排大将,准备再次进攻。
熊毕就道:“大王,此次进攻,我们可以实施诱敌深入的计策,敌军擅长的是防守,他们摆在城前的黑甲士兵,能将四周防得密不透风,但他们防不住头顶,我们可以将他们引到天芒谷,在山谷上面埋伏下来。”
“善!”
柴孙通立即照办,点了两名大将,明日一早,按计策行事。
入夜。
柴孙通感觉这一天天的打仗,真不是人干的活,站一天累得脚板子都肿了。
刚要准备躺下休息,突然有士兵来报。
进来的士兵,把白天熊毕遇到的事情,全都讲给了柴孙通。
听完后,柴孙通顿时惊起一身的冷汗。
熊毕受敌人侮辱,咽不下这口气,却因此兴起两国战事,回来又编一套词来骂自己,简直是欺上瞒下的败类啊!
柴孙通立刻睡意全无,连夜把熊毕叫进了帐内问话。
这一问,熊毕就招了。
柴孙通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