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季气晕过去了。
直到坐进马车,返回内城,他才在马车的颠簸中,醒了过来。
叶阳季看着车内的士兵,张张嘴,却发现开不了口。
嗓子眼何止是冒烟,已经喷火,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即便如此,他还能在马蹄哒哒,车轮滚滚的声音外,听见外面城墙上空叶琉璃的声音。
清晰入耳。
叶阳季相信,如果不是这些亲兵,都是从小养在府上的死士,那今天他怕是要在城墙上,被人摘了头,献给叶琉璃了。
太可怕了!
叶琉璃怎么突然强的这么可怕?
回到内城,叶阳季喝了点水,终于能发出声音。
他让人把内城的司空公孙昂叫来,严令紧闭城门,等待援军,违令者夷三族。
公孙昂不敢不听,即刻照做。
刚走到院外,公孙昂想起,可以把司徒、司马、司寇的人,临时征调,人数能再加一两千,届时人数不比叶琉璃少,借着城墙,挡她半个月,不成问题。
可是,刚走到门下。
公孙昂就听见里边传来的对话。
“大帅!我们应该连夜返回桑城,公孙昂与乌豹是同乡,乌豹已经投敌,叶琉璃必让他来当说客,公孙昂不可托付!此其一!”
“接着说。”
“叶琉璃得奇物相助,广告全城,百姓们皆视大帅为升官发财的捷径,一旦生乱,恐自己人会先向您动刀,此其二!”
“嗯,说下去!”
“氾城城墙不过三丈高,纵使公孙昂不投敌,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当时围攻西山岭时,可是送过去了几台攻城车与投石车……”
“别说了别说了!”
叶阳季越听越烦,他在厅中来回踱步。
厅外,公孙昂已经攒紧了拳头。
操你妈!
你让我在前军用性命抵住,背地里你却在想着怎么逃回桑城。
这仗都还没开打,你自己就怂了,那怎么赢?
公孙昂悄悄退了下去。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西城门坐镇。
而是找来了自己的亲信,开始扫荡城内富户,借着由头,开始借钱借粮。
氾城内很快就陷入了混乱的局面。
人人都想逃离氾城。
百姓甚至与借钱借粮的士兵,起了冲突,但哪怕是富户,在公孙昂的士兵手里,也挡不住,被拿走不少珍贵物品。
被抢的人,想想城门外叶琉璃的喊话。
再想想氾城内士兵做的这些事,一时间民怨沸腾如海。
几乎是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氾城内就爆发了第一轮的冲突。
抢红了眼的士兵,见到有人反抗,直接拿刀对准他们,大开杀戒。
得知这一消息的叶阳季,更是气得大骂公孙昂不是个东西,带着亲卫连夜跑路。
氾城内很快就乱了套。
叫喊声,厮杀声,在城内响彻。
此时。
叶琉璃正端着一碗泡面,吃得正香,她看到遥控器的显示屏上,电量只剩下十几,便要把无人机降下来。
可是,当她看到城内,一点点火起,最后连成一片。
叶琉璃立刻叫人来搭瞭望楼。
陶甘也省事,把叶阳季留在西山岭下的瞭望楼,几乎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加固一下,便投入使用。
叶琉璃与陶甘站在瞭望楼上,各拿一个夜视仪望远镜,向城内望去。
看完不由得一惊。
氾城内,已经乱了套,城墙上几乎没有伏兵,很多士兵在城内抢起了城内的百姓!
“怎么……怎么会这样?”陶甘懵了。
叶阳季疯了?
在这种时候,抢城里的百姓,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还是说这是陷阱?
“我们的音箱起作用了!这些士兵,这是准备逃走。陶甘听令!”
“臣在!”
“你带五千人,正面进攻,破开城门后,放下兵器的不杀,迎接我们的厚待,此刻,进攻!”
“是!”
陶甘立刻下了瞭望楼,清点五千人,步行进攻氾城西城门。
几乎都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大门轰然倒塌,负责守城的士兵,直接扔了兵器跪在地上,不做抵抗。
陶甘也严令士兵不能大开杀戒,火速进城平定大乱。
仅仅两个时辰过去。
氾城内,便彻底平静下来,进入战后清场阶段。
陶甘回来后,报与叶琉璃道:“陛下,这一战,杀敌三千,俘虏九千,清剿五车珠宝黄金等贵重物品,叶阳季还是逃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陶甘是磕巴的。
氾城再怎么说,也是一道关隘,依他的想象,打下这个关口,肯定要费些力气的。
可现在……
陶甘都还没有用力,氾城的公孙昂就倒下了,活像一个碰瓷儿的。
叶琉璃点点头,“氾城里的司徒,司空,司马何在?”
陶甘道:“百姓杀了!尸体已经被扔在街上。”
“……”
叶琉璃不由得震惊。
陈默的战术打法,也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