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别怕,马蒙追捕贼人到此,是马蒙失礼了!”马蒙尴尬转身,不敢再多看。
姜清言简直惊呆了,马参军……这是……
马蒙这辈子没这么羞愧过,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度秒如年,偏偏眼前不断重现那妖魅的一幕,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禽兽,人姑娘遇险第一时间便想起他,他竟这般冒犯,姜小姐心里该如何想他?他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久久没得到回应,马蒙心如擂鼓。
在他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参军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生正气,如今竟做出这般放浪形骸之举,虽他自知是事出有因,但对姜小姐而言,他就是个突然闯进来窥她沐浴的狂徒,他真是该死!
马蒙在心里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一遍,可此事还是必须要面对,此刻他心里一团乱,甚至抬脚就准备先出去。
“马参军等一下!”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虽听的不多,却好像已经听了千万遍一样熟悉,深刻在他的心底。
他没听错吧?没出幻觉吧?是姜小姐让他留步吗?他虽没有回头却也停住了脚步。
姜清言看马蒙停下了,脸上也烧的厉害,可是没办法,刚刚马参军那一刀砍断了屏风,屏风倒下来的瞬间把她搭着衣服的架子都碰到远处了,她现在够不着衣服,也无屏风遮挡,若马参军再一走,难道她一会儿要赤着身子从桶里走出去拿衣服吗?这一晚上这么热闹,万一她赤身出去的时候再来个什么人,可真是遭老罪了。
“马参军,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递一下衣服?”她说的艰难,殊不知这句话差点把马蒙的心神炸了。
马蒙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听错了。
姜清言看他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一时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帮忙,可这种境地,她又未着寸缕,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麻烦马参军代劳了。
“马参军?”她试探着又叫了叫他,马蒙如梦初醒。
“这不合适,我去楼下请歌姬来吧。”马蒙艰难说完正要走,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微微的啜泣声,马参军又被硬控住了。
“马参军,我知你是正人君子,相信今日之事定是事出有因,可若是马参军就这样出去,再叫人上来看到此番景象,清言必声名狼藉,再也无法以常人名声立足,求马参军垂怜,给我一条活路……”
马蒙心下恻然,世道如此,本就对女子要求严格,即使是他做错了,可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受伤害的只会是她一人。流言蜚语会将她淹没,他一个大男人顶多是多一段风流韵事,可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寒州甚至没有人会替她出头,除了他,她再也无人依靠。
“马蒙一定对姑娘负责,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我娶你!”马蒙豁然转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走向她。
“马参军你……你转过去!”姜清言没想到马蒙沉默良久竟如此决定,吓了一跳,双手环住肩膀,急忙制止他继续往前走。
马蒙尴尬立在原地,听闻此言立刻听话地转过身去。
姜清言微微侧颈看向他,背对她的男子身形高大,背影中也透着倔强,看起来沉稳可靠,他真的能是她的依靠吗?
“我知道,马参军今日并非有意,清言绝非攀附权贵之人,自知高攀不上您,断不会借此事要挟马参军!”姜清言想了想,放低身段给马蒙找台阶下,况且她确实相信他不是这种人,如果他真对她有非分之想,无论是权势还是武力,他想制服她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马蒙有些无措,慌乱中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姜小姐没有高攀我,我从未这样想过,我……”
“我都明白的,马参军,容清言穿好衣服再和您详谈这件事,好不好?”
马蒙暗道自己真是跟登徒子一样了,竟如此孟浪,全然忘了人家姑娘还在水里泡着呢。
刚刚似乎看到衣服掉在浴桶附近,他想拿衣服就必须要面对她那边,马蒙低声道:“姜小姐,马蒙冒犯了……”
姜清言低低的应了一声,轻抬起手臂指了指屏风和架子伏倒的方向。
马蒙的目光从她的背后飞速掠过,她的长发垂在肩侧,长度应该刚好挡到……打住,不可细想。
马蒙收敛心神,低头把她的衣服捡起来,一开始大件的外衣衣裙倒没什么,可他刚拿起来,一条葱绿色丝绸样的东西质地如水一般,他没好意思握紧她的衣物,便这样从他指间落下。
本以为是裙上的披帛,他低头去拣,却正好与她侧脸看过来的视线相对,她脸上瞬间蒸腾的绯红让他有不好的预感。他捡起一看,竟是贴身穿的肚兜,细细的带子在他指尖晃荡,马蒙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目光对视之际,两人似乎都被烫到了,双双别过头去。
马蒙感觉自己也有些不清醒了,不敢再耽搁,视死如归般把衣物捡起来团成一团,真的要走到浴桶前递给她吗?
“劳烦马参军了。”姜清言也觉得难熬,此刻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子捧着她的贴身衣物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在浴桶中不着寸缕,似乎在等待他的垂怜,多想一秒都感觉脑袋要炸开了,索性快刀斩乱麻。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