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奇怪,如果是被官府抓了,寒州城怎么这么安静,既没有看到张贴告示抓他们,也没发布什么通知。
毕竟是柳首领的亲信,若是被官府抓了,万一供出什么不该说的就麻烦了,他们要做准备转移庄子上的人了。若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那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毕竟做他们这行的,黑吃黑也不是没有的事。
柳首领一时转过了百般念头,他不是没怀疑过那女子是不是真失忆了,可是那女子弱质纤纤,他又叮嘱了老四他们严加看管,中午不给她吃饭先饿一顿,无论去哪儿都要在旁边跟着,她应该没那个本事逃脱。
思索半天,柳首领终于下定决心。
“小六子,今天去寒州城探探情况,若老四他们被官府抓了马上回来报信,若是没被抓也要把来去经过给我探仔细了!”
“是!”小六子个子不高,瘦小干枯,一双眼睛却极精明,虽武功一般,但此番本来也不是让他去硬碰硬的,探情况这事交给他最合适。
小六子白天在城内晃悠了一圈,特意去了人多的地方想听听人口失踪案的官府通知。马蒙一早便封锁了消息,不许人们再大肆讨论此事,小六子什么也没打听出来,觉得官府应该是无能狂怒便开始压消息了。得知官府并没有什么进展,小六子松了口气,看来老四他们失踪应不是官府所为,那就好办了,他转头又去了几个城内的烟花柳巷,借着此番进城的借口沉醉一下温柔乡,也好打掩护不让官府注意到他,就当他是个纨绔风流的地痞流氓最好,晚上宵禁时分他便顺势出城再找找老四他们。
殊不知马蒙的暗探早已注意到他,这人看似四处流窜毫无章法,但实际上一直在关注人口失踪的消息,这暗探已跟着马蒙许久,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第一时间跟马蒙汇报情况。
马蒙知道鱼已上钩,暂时不打算收网,准备跟着此人回庄子,好把他们一网打尽,特意和城门看守打过招呼,出城之际直接放他出去即可,万事俱备。
姜清言看天色也晚了,刚要了热水准备好好泡一次药浴。关好门窗,嘱咐了伙计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休息,便在浴桶中洒了药粉,褪去衣裙进了浴桶,浴桶蒸腾的热气中弥漫着药香,感觉好像一下子又活了过来,温热的药汤瞬间抚慰了她一路的紧张。
这么多天了,只有这个时候的她是最放松的。
姜清言一放松,又有些想念家乡的阿兄阿姐,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爹娘会不会怪罪他们,抓不到她,他们会怎么跟那个人交差?师父怎么样了?临行前跟他们告别太匆忙了,她知道他们担心自己,此刻她终于安顿下来,却独在异乡,再等几天想想办法给师傅送信,好让他知道自己一切安好,他一定会告诉阿兄阿姐的。
马蒙这次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夜行黑衣,带人跟着小六子。那小六子警惕心极强,一路上磨磨蹭蹭,时不时停下假借磨蹭的空档观察四周,险些被他发现。
马蒙犟脾气上来了,下定决心一定得跟紧此人,此次他带的都是好手,若是能摸到他们的老巢,定将他们一举歼灭。
小六子一路上总觉得心惊肉跳,可试探了十几回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眼看着快到城门口了,刚松了一口气怀疑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城门的守卫其中一人突然看了他一眼,又跟旁边人交换了下眼神,小六子看的清清楚楚。
就这一眼,小六子瞬间警醒了起来,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对危险的敏锐度几乎是刻在本能里的。暗道一声不好,脚下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马蒙一看这人突然加快脚步要逃,虽一时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纰漏,但心念电转间已经察觉对方要回去报信,马蒙立刻改了主意,跟踪他回老巢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立刻抓捕了。
马蒙抬手一挥,身后几个好手立刻上前,小六子的武功不行,但耗子功却是学了个十成十,逃命的轻功练的极好。他知道自己已被官府盯上,此刻万万不能回去,立刻调转方向冲进城内。
“追!”马蒙一声令下,一马当先追了上去,其他捕手紧随其后。
此时已是宵禁,基本都关门闭户,街上无人,小六子一人便极为显眼。但他身形瘦小灵活,且来回转换路线,一时之间竟跟身后的马蒙等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马蒙气呼呼的追上去,没想到抓这么个活宝居然这么费事,一怒之下抽出佩刀恨不得当场将他砍了。小六子在墙头来回穿行,马蒙身后一捕手用力掷出一弹丸,小六子被砸的闷哼了一声,身形晃了晃,马蒙瞅准时机,一刀斜刺过去,刺中小六子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他没想要这人的命,只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轻功再好突然失去平衡,看他还能跑多快!
马蒙冷冷收刀,小六子已从墙头摔了下去,身后捕手抽出准备好的绳索,正要上前抓捕。小六子突然暴起,那捕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六子瞅准空隙,捂着左臂一下钻进了小巷子里。
原本小六子已是瓮中之鳖,又横生变故。
“参军,我……”那人忙请罪。
“他受了伤,跟着血迹追,允你戴罪立功!”
“是!”
马蒙跟着一路的血迹追过去,抬头一看,金沙酒楼,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