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的可不轻啊,得好好治治,马参军以为我何意?”秦老忍着笑,正色问马蒙。
“我……”马蒙知道自己被耍了,有些气急败坏道,“一把年纪还玩文字游戏,还不快去治!”
“是是是,马参军自己想歪了还要怪小老儿,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秦老对他吹胡子瞪眼,心里却看这姑娘越看越顺眼,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她治好,等她醒了可要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马蒙看他那得意的模样就觉得碍眼,又怕他在姜清言醒后瞎说,握拳轻咳了一声,服软道:“我只是担心你这话传扬出去,坏了姜小姐的名声,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要是担上这等谣言,还有活路吗?”
秦老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自己有些过了,看这姑娘此般境地确实可怜,这话传出去也的确不妥,便不再调侃马蒙,从随身药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马蒙,没好气道:“这是跌打损伤的药,外敷在伤口处;内服的等刘斌把药材抓回来便熬上,一共三帖,一日一次,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让她服下便可。”
马蒙默默记下,秦老又提醒道:“这姑娘应该好久没进食了,等她醒了先吃饭再吃药”,说完又笑道,“宛州地处南方,记得给人姑娘准备点南方的菜式,这么大老远跑来这边,可别水土不服了。”
马蒙倒是没想到这点,闻言立刻招呼人去准备。
瞧这殷勤的样儿,还嫌他想多了,马参军这嘴啊,比他那佩刀都硬,要不是他操心,马参军准得一辈子打光棍。
秦老捋着胡须,心里已经吃上马参军的大婚酒席了。马蒙看了一眼,不知这家伙又在美啥呢,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越解释越说不清,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出去问问审讯情况,背后的秦老笑的见牙不见眼,又把了把脉确定这姑娘没大事便告辞离去,这大晚上的来回跑,他这把老骨头差点就得折腾散架喽。
马蒙平日便常常忙于公务,吃饭休息也顾不得,公廨兄弟都司空见惯了,近日又多发人口失踪案,马参军忙的脚不沾地,晚上并未归家,这也是常事。平日休息的屋子他顶多去案桌前眯一会儿,今天匀给姜清言住了,大晚上他再去,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适,他想了想便转头去了审讯房,心里憋着一口气,刚好一鼓作气把这伙贼人的口供审出来,顺便再想想作战计划,一夜无眠。
姜清言这一晚倒是睡得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快饿疯了,坐起来都头晕眼花的,刚看到陌生的屋子还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在公廨,这应当是马参军休息的地方,没见到他人,应当去忙了,她身上还裹着他的披风,又盖着被子,睡得乱七八糟的。刚想站起来感觉腰酸背疼的,一看这床铺连褥子都没有,硬邦邦的,一晚上就这么睡下来,她胳膊腿都快不听使唤了,努力扶着床边站起来,还是饿的眼前发黑。
“姜小姐,若是醒了可随马某去吃些东西。”门外传来马蒙的声音,姜清言低头看看自己,虽裙子还是脏兮兮的但衣着整齐,确定没有其他不妥之处,忙回道:“是马参军吗?您请进。”
门“吱呀”一声推开,马蒙目不斜视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低声道:“这里是公廨,没有姑娘梳洗之物,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用药。”
看姜清言一直盯着他,马蒙又补充道:“姑娘昨日晕倒是由于体力不支加淋了雨有些发热,今日好些了吗?”
姜清言抬起手背试了试自己的额温:“已经没事了,我想洗把脸,不用什么洗漱之物,这一路上我也没怎么用过。”
马蒙点头,出门打了水放在床铺边的支架上,自己退了出去。姜清言忙快速梳洗了一下,这里没有镜子,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发型乱七八糟,但马参军早已看过她更狼狈的样子,应当不会在意这些俗礼。
洗漱完马蒙带她去吃早饭,两人并肩而行,今天天气刚放晴,阳光撒在二人身上,好似一对璧人。姜清言看了看自己这脏兮兮的裙子,委婉问道:“马参军可否把吃食带一份给我,我不挑食的”说着以目示意自己这一身装扮不宜出门。
马蒙看了看,点头应允,想起她说过她的包袱和衣物已被贼人夺去,现在也没有换洗的衣物,本来寻思要不要帮她买一套成衣,但二人仅一面之缘,作为男子送女子衣物又孟浪了些,便闭口不言,心里暗想要不要找其他有家室的兄弟借一套,等她能自己出门买衣服再说。想想她现在什么都没有,马蒙便从袖袋里拿出些银钱递给她,姜清言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马参军为何突然给她钱,待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她包袱虽被抢了,但袖袋里和贴身衣物还是有些钱的,幸亏她把钱分开存放了。
可是看马参军即使给她递钱也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钱藏哪儿了,便先收下了,之后再找机会还给马参军。
这马参军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严肃冷漠,虽看起来不近人情了些,但却是个难得的正直之人。
用过饭她便向马参军告辞,用饭时她已跟马参军打听过城中的客栈和酒楼,婉转表达了自己一个姑娘家一直住在公廨也不妥,金沙酒楼离公廨也不太远,住宿吃食一应俱全,马参军给的钱足够她住上一月有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