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向来儒雅的沈相,突然勃然大怒,气的杯子都摔了。
沈鹤安被吼的浑身一颤,跪在了地上。
“父亲,那董思雅刁蛮任性,骄纵跋扈,儿子实在是不喜欢她,儿子心意已决,求父亲为儿子退婚!”
“你个逆子!”沈相说着便要上前给他一耳光,却被沈筎娇给拦住了,“父亲,明日弟弟还要上朝,带了伤总归是有些不好看的。”
沈相微微蹙眉,放下了手,“说,你今天这是抽什么风,为什么突然要退婚,人家董郡王家的嫡女,哪里配不上你了,你的状元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还挑三拣四的!”
这里没有外人,沈相说话也没留情。
提起沈鹤安的状元之位,他惭愧地垂下眸子。
“父亲,儿臣求你了,那董郡王家的小姐真是不行,品行样貌都不是好,儿臣也是为了我们沈家的未来着想,若是让她这种善妒的女人进门,早晚会闹出个家宅不宁!”
“善妒?”沈相纵横朝堂多年,一下子就听出不同寻常来,他微微蹙眉,“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俞思绵,被郡王家的小姐知道了?”
此刻的沈相尚不知白天发生的事情,狐疑地看着沈鹤安。
沈鹤安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不……不是!”
沈鹤安这个表情落在沈相的眼中,便是不打自招,他气的一脚将沈鹤安踹到在地,“逆子!”
沈筎娇微微蹙眉,这次她没有再帮沈鹤安,他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有些人喜怒不形于色,有些人却连自己的内心扭曲的想法都不能好好的掩藏,真是废物。
“父亲,那个董思雅跟思绵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儿子真不喜欢她啊!”沈鹤安不甘心地喊道。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沈相气的手都抖了,“那是玄王妃,封玄逆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你也不看看你有几条命!”
这么多年,太子都弄不死的人,他一个废物倒是敢触碰人家的逆鳞,他看他是不想活了。
“俞国公在世时,你们关系那么好,思绵还是母亲的干女儿,她现在过得不好,天天被那个恶魔欺负,父亲,你看在俞国公的面子上,救救她吧!”
沈筎娇嘴角一抽,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蠢货真是没救了。
沈相觉得自己能被这个败家儿子给气死,“人家是夫妻,她被自己夫君欺负死都跟你没关系,就算是那个女人被抛弃了,也轮不到你,你想娶她下辈子吧!”
“父亲!”沈鹤安绝望地看着他,“就算我不娶她,我也不想娶董思雅!”
“你……”沈相气的手都抖了,现在他真是后悔了,在这个逆子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婢女所生,终究血脉不纯,看来他的辛苦怕是白费了。
“若是你执意退婚,名日我便将的文牒改到你亲娘身上,我沈家这家业,一个庶子也别想觊觎!”
这话就太重了,沈鹤安徒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若是他没了沈家嫡子的身份,他真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处境,那岂不是让京都所有人都笑话他。
他虽然喜欢俞思绵,但是要是让他为她付出嫡子的位置,他是不敢的。
沈筎娇见事情闹到这地步,赶紧开口劝慰,“好啦,鹤安,还不跟父亲道歉!”
沈筎娇给沈鹤安使了个眼色,沈鹤安猛然回神,连忙给沈相磕头,“父亲我错了,以后这事我再也不提了!”
看来他就是这个命了,非要逼他娶董思雅吗?
沈鹤安的眼底突然涌上一抹恨意,要是董思雅死了就好了。
“父亲,弟弟知道错了,您也别生气,罚他去祠堂跪一夜,明早估计就想通了!”
有沈筎娇给沈鹤安说情,沈相的态度才有所缓和,他叹息一口气,“以后别妄想,你不该想的东西!你在翰林院在忍耐一年,父亲便想办法将你调到吏部去!”
沈相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好的前途等着你,莫要叫为父在失望了!”
“是!”沈鹤安恭谨地垂下眸,但是眼底确实满满的倔强与不服。
……
封玄逆来到御书房,看到脸色阴沉的景阳帝,和跪在地上的董郡王,唇角冷冷地勾起。
景阳帝刚要开口,封玄逆突然跪在了地上,声音洪亮地喊道,“父皇,儿臣要状告董郡王家的庶子董朝,杀人放火,与他人妻私通!”
董郡王突然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看向封玄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
董郡王一共一女三子,除了董思雅是嫡女外,其余的都是庶出,在他这个三个儿子中,最属这个年纪轻轻就任吏部侍郎的董朝有出息。
封玄逆伸手掏出怀中的东西,“这是证据,请父皇过目!”
景阳帝微微一愣,对徐福摆了摆手,徐福立刻走了过去,接过封玄逆呈上来的东西,赶紧给景阳帝送了过去。
景阳帝看着信上的内容,微微蹙眉,再看向董郡王的脸色,瞬间有些阴沉。
董郡王顿时心里直打颤,连忙给景阳帝磕头,“陛下,冤枉啊,一定是玄王他污蔑老臣的儿子,吾儿董朝向来很恪守本分,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