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绵怔了下,“皇祖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俞思绵没有办法答应老人家的要求,因为她早晚都是要与封玄逆分开的。
徐老太后叹息了一声,“这孩子满身的戾气,一身的反骨,我怕他走上歪路!原本我以为没人压得住他,但是自从跟你成亲后,我发现,他老实了许多!性格也比以前温顺了些。”
徐老太后激动地握住俞思绵的手,“绵绵,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改变了他!”
俞思绵愣了下,她做了什么?
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改变封玄逆,这老太后真是想多了。
“绵绵,只有你能感化他,化解他心中的戾气,消除他的怨恨,告诉他,活着就好,别做无畏的挣扎了,人生苦短,一瞬就过去了,忍忍吧!”
徐老太后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祖母知道他心里苦,祖母……”
祖母对不起他,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俞思绵怔怔地看着她,心里莫名地揪着疼,总觉得,徐太后有什么事瞒着她。
可是她不说,她也不好问。
徐太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那年玄儿六岁,被选中去北明国时,一直跪在大殿外,不停地给他父皇磕头,他不是不想去北明吃苦,是实在放心不下他母后,他刚失去妹妹,母后又疯了,那么小的孩子便要将国之大计全都压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逼他,若是他不去,便是不忠不孝,不配为储君!”
徐老太后的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她用力地垂着自己的胸口,哭的撕心裂肺,“他才不过六岁啊,还是个孩子!这些都不该让他来承受的!”
她改变不了事实,她救不了他,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愧对他啊!
“祖母!”俞思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只能默默地给他擦着眼泪。
脑海中里控制不住地想象着,六岁的孩子背井离乡,去往异国他乡,那可怜又无助的让人揪心的画面。
“玄儿他吃了很多苦,在北明国受尽欺辱,又沦落在外多年,为了活下去,甚至做过乞丐,跟野狗抢过馒头,给地主家做过奴才……”
徐老太后一想到当年找回封玄逆后,她调查了他的过往,便夜夜都疼的无法入眠。
俞思绵震惊地看着她。
像封玄逆那样高傲骄矜的人,怎么可能跪在别人面前乞讨。
跟野狗伤馒头,给地主做奴才……
他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徐老太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向俞思绵,“绵绵,马上就要到深冬了,要下雪了!”
徐老太后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死死地攥着,“下雪的夜里,一定要陪着他,陪着他!别让他再伤害自己了!”
俞思绵愣住了,不明白徐老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答应祖母,好不好!”徐老太后神色凄楚地看着俞思绵,那般悲伤希冀的目光让俞思绵拒绝不了。
“好!”俞思绵点头,“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孩子!咳咳咳……”徐老太后赶紧将她推开,背过身去咳嗽,一口血吐在了帕子上,她连忙攥紧帕子,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
“祖母!”俞思绵伸手想给她拍拍后背,徐老太后笑着转身,“无碍,都是老毛病了!”
俞思绵拉住她的手腕,“皇祖母,我给你把把脉吧!”
“把什么脉啊,都是老毛病了!”徐老太后笑着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俞思绵按住。
“祖母别动!”俞思绵神色严肃,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各个机能都在老化,各种老毛病,若是调理不好,怕是真的会……
俞思绵突然想到封玄逆,若是连徐老太后也去了,还有谁会心疼他。
“祖母,若是你信得过我,我给你开几个方子,调理调理身子如何!”
“好!”徐来太后深知自己的身子,不过是强弩之末,现在就连走几步都累的慌,太医都调理不好,别说她一个小丫头了,左右也吃不坏,她高兴就好。
二人在寺院用过素餐后,俞思绵邀请太后她老人家去家里坐坐,顺便给她针灸下,疏通下气血。
路过人善堂时,俞思绵让车夫停了下来。
“皇祖母,您在车里休息下,我去抓几味药材给你,很快就回来!”
“把这个带上!”徐太后连忙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她,“披好大氅,别着凉了!”
“好!”俞思绵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汤婆子,下了车。
进了人善堂,俞思绵一眼就看到站在柜台前,一身绣着金线缠枝的纹样的华丽缎袄的苏婉儿,脖子上挂着的那串精致的南海珍珠项链一看就是出自宫中。
她豪气地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老孟。
人善堂的药确实贵了些,但是确实极好的,她身上被四皇子打的淤青的伤抹了这药几天就好了。
苏婉儿让丫鬟拿了药材,一转身便看到了俞思绵,冷笑一声,“呦!这不是玄王妃嘛!”
俞思绵唇角冷勾,瞧这苏婉儿这通体的贵气,还没嫁入皇家呢,就开始摆皇家的谱了,看来是得了不少的聘礼啊!
俞思绵懒得搭理她,跟老孟要了一张纸,写下一张方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