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戈啊,沐戈!!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你啊!你不要离开我,没了你我可怎么活!都怪我太傻被蒙骗了,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儿媳啊,我儿子他也只是个大孩子罢了!他做错什么,你和我这个做母亲的说,我一定好好惩罚他!夫妻劝和不劝分,你一定要三思啊!” “……” 沐戈无奈地看着自己被阿琪抱住的大腿,说你别在这里发癫。 “不!今天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了!我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不知所措,她转头看向安云瀛。对方正抱着一盒炒酸奶,发现自己被寄予了厚望,立刻心领神会。 “你这个男人,有没有一点男德啊!你知不知道自己裸奔的事都传遍整个大荒了,还好意思缠着我们沐戈姐姐,呸!真是凑不要脸!贞洁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你已经不干净了你知道吗?心疼我沐戈姐姐,你值得更好的!” ……这丫头还是少上网冲浪吧。 最后,沐戈还是自己严词拒绝了阿琪,无论对方用什么办法都丝毫没有动摇。她深感自己的情感被欺骗,已经决定封心锁爱一段时间了。在安当归和褚翎的协助下,阿琪和他的家人“主动”离开了这里。 “谢谢你们。” “小事,说不定以后还有共事的机会呢。” 沐戈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提上行李箱,坐着安云瀛的车离开了阿琪家。她望着车窗外逐渐向后退去的、曾经熟悉的风景,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左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小腹,但那里已经和来时不一样了。 “……我的人生,会被怎样改变呢?” 这个时候,她想起最初遇见执棋的场景。一个张扬的女子突如其来降临在自己的生活中,什么都没做就先夺走了自己的孩子,还扬言要给自己一个“选择人生的机会”。 沐戈最开始是抗拒且抵触的,她害怕改变,害怕挑战,害怕未知的责任。 ……为什么最后却依然走上这条路了呢?也许,在自己也不知晓的深处,还藏着一个渴望冒险与突破的灵魂吗? 她不明白。是否那个叫执棋的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又或者命运最开始已注定。 “……话说,云瀛?”她突然想问问身边这个女孩的意见。“你还记得天降紫薇星那回事吗?” “记得呀。” “……你,你们没有怀疑过那一卦吗?”她沐戈犹豫着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我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那个会被选中的人吧?我是说,我不仅没有任何特质,而且我已经三十岁了。” “你看,救世什么的,说起来都是令人热血沸腾的东西。”她挠挠头。“像你这个年纪,世界简直为你而生,你这么大才是最适合当救世主的。” “我呢?我已经三十了,当然不是说自己老——可是也不算年轻了。我既没有天真和勇气,也没有坚定执着的信念,有的就只是被生活摧残的人生,还有……不太顺利的生活。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别说救世了,我甚至巴不得这破世道早点完蛋。” “而且,我还差点结婚生子……唉。” 未来的救世主颇为忐忑。她越说越没有底气,这天下才人这么多,又凭什么让命运眷顾于她! 安云瀛眼睛观望着前方的路口,红灯亮起,她踩下刹车,转头看向沐戈问。 “如果你再年轻十岁,就合适成为救世主了吗?” ……沐戈思考这个问题。合适吗?其实一般吧。二十岁的她确实年轻,但根本谈不上懂事,也绝不比现在的年纪能力更强。非要说哪里好,就是年轻。年轻确实是资本啊。 “那么,如果再过十年,你就不能做救世主了吗?” 谁来规定呢?多得是改朝换代的皇帝,年过半百才揭竿起义,有的花甲之年才坐上皇位;不拿过去的帝王比,千里江山英雄,也没有说老了就判死刑的。 “依我之见,并不存在那个正确的时间。”安云瀛说。“你什么时候愿意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就适合做救世主。” 绿灯亮起,她踩下油门。 一路开到风景区门口,有好大一群人在门前围着,把路堵得水泄不通,围观吃瓜群众组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突然,她们在人群中看到了早已等候的安当归和褚翎。两人示意她们下车。 “前面怎么了?” “去看看吧,有人——不是,有神仙等你很久了。”安当归笑着说。 沐戈惊讶地被他们推进人群中央。正中间被包围了三个人,但严格意义上不能称之为“人”。身旁的褚翎一一介绍道: “从左至右,分别是司命之神、因果尊者、秩律上神。” 最左边的女人扮相时髦上镜,看起来身上的行头价格不菲。她戴着一副墨镜,对着沐戈打招呼: “司命之神,司烛。很高兴认识您,救世主阁下!” 最右边的秩律上神并不是人,而是一台人型机器。虽然容颜俊美、外形逼真,但关节部位的轴承和拼接还是说明了他非人的身份。 “受众生之托,特为阁下引道拓路。秩序的守护者,令。” 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手持小型沙盘的女孩。她手中的圆盘正不断变化着生成的虚像,沐戈甚至看不清那表现了什么。女孩有些冷淡地说: “司烛将你的命途第一时间向我告知……我便留意了你的因果。自紫薇星之兆出现后,因果线就被大幅度更改了,我需要找你核实一下具体情况。” “哎呀,你不应该保持队形吗?”司烛很不满意她的自我介绍。“这位是掌大荒因果的主神,渡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