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炎的小队冲过来了,马蹄声响,尘烟滚滚。邕州城墙上的安抚使赵文德吓得瑟瑟发抖起来:“关好城门,弓箭手给我射,射!”
着实让人愤恨,蛮炎小队只是远远的听见马蹄声,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赵文德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下令射击。
“安抚使,敌人尚未靠近,此时射击没有用的。”一名部下看不下去了。
赵文德大惊:“你懂什么,敌人若是冲过来不就晚了,射击,给我射击!”
黄豆豆大急,回头对城上的赵文德喊道:“安抚使,敌人要追上来了,求您开开城门,救救这些无辜百姓使他们免遭涂炭,安抚使功德无量,朝廷也会记住您的功劳的。”
赵文德大怒,指着城下的黄豆豆破口大骂:“你个刁民懂什么,贼寇都到城下了你们还不快滚。都是你们把贼寇引过来的,再不走本官以谋反罪论处,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军令如山,他们的弓箭居然瞄准了城下的黄豆豆他们。
蛮炎带着部下冲到城下的时候,原本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他怕城内宋军反击,是以远远观望起来。等他看见,城墙上的宋军居然把矛头对
准了城下的百姓,这让蛮炎大吃一惊。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邕州城的守将是个无能的草包,这下有的好戏看了。宋军居然自相残杀起自己的百姓来了,蛮炎准备对这些百姓发动攻击。杀光城下的百姓,用心理战术摧垮邕州守军的意志。
赵文德再也忍耐不住,抢过一把弓箭冲着城下射去。这支箭射在前面百姓的脚下,一众百姓大骇,纷纷后退起来。
黄豆豆心如死灰,早知道还不如在永平寨和大家死在一块儿。
“乌拉乌拉!”蛮炎带着部下在邕州城外围来回奔腾,眼看越靠越近。
黄豆豆回头一看,城墙上的赵文德满脸愤怒,似乎这些交趾贼寇就是因为城下这些刁民才引过来的。
“大家听我说,”黄豆豆站了出来:“老弱妇孺围在中间,其他的,能拿得起家伙的,跟我上!”
百姓们也看到了,身后的城墙上就是自己的同胞,可他们落井下石,并没有打算出手相助。
于是没有人在哀求,那些跪下的百姓纷纷站起身,老弱妇孺围在中间,他们开始祈祷。拿得起农具的百姓,站在外围,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人。
蛮炎冷笑一声,无知草民,他们的镰刀锄头显
得那么的可笑:“攻击!”
这一队交趾骑兵,纷纷从背上取下弓箭,对准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嗖嗖嗖”羽箭纷飞,无数的百姓纷纷倒下,这是一场屠杀,面对来回奔驰的敌人,百姓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队交趾贼寇就像是在表演,他们十几人、几十人一队轮番的冲击。骑着快马冲上去,在弓箭射程之内,瞄准了那些无辜百姓。一箭一个。
城墙上的宋军看的怒火万丈,一名副将实在忍不住了,走到赵文德跟前:“安抚使,请您下令开城门,末将带人杀出去!”
赵文德大怒:“褚飞英,你给本官听好了,没有本官的命令,擅开城门应敌者,杀无赦!”
窝里横,赵文德这样的狗官多得是。对于外敌,他们胆小如鼠,对付自己人,却阴狠毒辣。
副将叫褚飞英,他长叹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弓箭,愤怒的走下了城墙。
城下,不断的有百姓倒下。交趾士兵们脸上露出杀戮的快感,他们嬉笑着、谩骂着,似乎眼前的百姓根本就不是人,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黄豆豆将自己的孩子用包袱绑在了胸前,她取过背上的弯弓,对着来敌射杀过去。
鸣镝响箭飞出
,前面的一名交趾士兵应声倒地。黄豆豆箭如连珠,向着冲上来的敌人一箭箭射去。接连三四个交趾士兵从马上摔了下来,城墙上的宋军发出一阵阵欢呼。
将士们也有热血的,怎奈军令如山,没有赵文德的命令,擅开城门意同投敌。
蛮炎大怒,他发现了那个胸前绑着婴儿的少妇。于是,更多的交趾弓箭手对准了黄豆豆。
将门世家,黄豆豆对于战场厮杀并不陌生。她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着飞来的羽箭,伺机,从背上的箭壶中取出鸣镝还击。
眼看着三名交趾贼寇一起冲上来,黄豆豆左手握弓,右手从背后取箭却取了个空。一怔之下,这才想起背上的箭壶已经空了。
蛮炎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他纵马抢上,带着自己的部下冲着那群可怜的百姓冲了过去。
交趾贼寇面目狰狞可怖,他们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像是丧心病狂的野兽,羽箭纷飞,无辜的百姓如同割韭菜一般,应声而倒。
三名交趾贼寇的弓箭对准了黄豆豆,黄豆豆闭目待死,也罢,此时的丈夫不知道在永平寨怎么样了。若是他们也守不住,一家人就在地下团聚了。
“砰砰砰!”千钧一发
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一队手持燧发枪的宋军斜刺里从背后杀了出来。
如同神将军从天而降,骑兵中一列猎猎作响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杨’子,杨家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