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屋顶上闯入的这个怪人吓了一跳,却没想到刚刚不是他们制服了这怪人,而是他“怜香惜玉”怕自己将这美人一起毒死了,所以才任由他们抓住没有施展自己的本事。
现在这处空场不大不小,倒正好是他的主场。
流风公主想的简单,可这化骨毒郎既然能趁礼宾馆乱成一团时,无声无息地潜伏在流风公主所居院落的屋顶之上,轻功的造诣可想而知,流风公主才刚刚转过身,就见到这面目可憎的瘦小男人身子鬼魅地一动,竟化作一段残影向着流风公主袭了过去。
萧九知道此时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否则这公主不给掠了去也要给这心理扭曲的老怪物毒死,当下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叫着一声用尽全身内力将自己的刀鞘对着化骨毒郎甩了出去。
那毒郎心理是瞧不起这些胡人的,就算他们身手再好也不过就是些练练外门硬功夫的汉子,至多沙场上能砍杀一番,对付毒术和他一身邪门的功夫绝非一合之敌,只要想法子靠近了这流风公主身边,怎么都是手到擒来。
谁料他手已经伸了出去,迎面却飞来一截刀鞘,带着一股可怕的气劲直朝着他的面门激射,登时脸色剧变,侧着身子滑开老长一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一把刀鞘。
“竟然还有内家高手随侍公主身边?呵呵呵呵我中原武林竟还有比我老毒怪还不要脸的人!”
他尖声冷笑,想要用言语激怒萧九,可萧九却不吃他这一套,当下屏住呼吸劈头对着他错开的身子就是一刀,将他逼退了出去。
“尼日勒,干得好!”
流风见还有人能制得住他,呼出一口大气。
她正准备离开回屋里去,萧九急的眼睛都红了:“他一身是毒,我也不能近身,公主往外逃,这种用毒之人最怕开阔的地方,外面有代国的侍卫,或许有人能有法子制住他。你若跑到屋里,他毒气一散,所有人都要毒死在里面了!”
这一番话是用夏语说的,又急又快,化骨毒郎听不懂胡夏话,手中雾气向着萧九一推,阴森森地道:“你们这些胡人崽子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不用挣扎啦,要再倔下去,通通都给我死在这里吧!”
他用淫/邪地眼神看了流风公主一眼:“至于你,就算毒死了,那身子也能好好用上几天,不过我还是喜欢活的,所以劝你不要乱跑才好!”
流风公主就算再怎么见识不凡,那也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何曾见过这样可怕的人物?此时下唇已经被她咬的殷红,后背升起一股战栗,竟有些迈不动腿。
“公主,尼日勒说的对,我们护着你先离开!”
几个武士里一个身材特别健硕的连忙一把抱起流风公主,用自己的身子替她遮蔽住满院子的雾气,护着她没命地穿过已经快要满是绿雾的院落,穿过这片“死亡地带”奔向院子的另一头去。
“想走?”
化骨毒郎嘿嘿一笑,咬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满布手掌,向着奔走的流风公主方向一挥,那些隐隐有些发褐的毒血如同漫天花雨一般射向护卫们的后背。
“快走!”
萧九脱下身上的外袍,运足内力张成一张大网,兜手往化骨毒郎身上一罩,只是饶是他动作飞快,那些毒血也已经飞出去不少。
抱着流风公主的武士后背被暗器一般的毒血溅了满身,嘶啦啦让人心惊肉跳的融化声从他的身上不停响起,他只觉得上一刻还是肉疼,下一刻脊柱上就已经没有了知觉,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跪,竟将怀里的流风公主给抛了出去!
“走!”
这是流风公主听到的这位高大武士的最后一句话。
几乎是扎眼的功夫,他的身体就已经从中断开,被融化成了两截,其中之歹毒可怖之处,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流风公主倒在地上,被几个尚在后怕的武士一把拉了起来,没命地往院子出口推了过去,眼见着化骨毒郎又追了上来,满院子里伺候流风公主的胡夏侍者、武士都像疯了一般扑向他去,连命都不要了也要阻他一阻。
这番殊死相搏果然让化骨毒郎的动作缓了一缓,流风公主噙着泪已经奔到了门口,一头撞在闻声赶来的魏坤身上,心中又惊又惧,抬起头来悲声道:“使馆里进了个怪物,你们代国的高手到底在哪儿!”
“什么怪物?”
魏坤在什么时候都是不慌不忙的,他将撞在自己胸口的流风公主往身后一拨,定睛往院子里一看,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只见萧九假扮成胡夏武士和一群护卫将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干瘦男人围在院字之中,满院子里都是腥臭的绿色雾气,闻到这股臭味的汉子一个个都脸色煞白,只是勉力支撑,那武艺最高、和干瘦男人斗成一团的武士脸色倒不是白,而是一种憋得快要爆炸一般的红。
看到这里,魏坤还有哪里猜不出来,眼见着身后一干和他一样闻讯赶来的胡夏使官也是惊慌失措,立刻用胡夏话说:“你们先走,我看我们拦不住这人,金甲卫有的带了长弓,流风公主设法将他引到开阔的地方,用弓箭射杀之!”
“我?我?我不行的!”
流风公主双手捂着嘴,反射性地就要对魏坤用出媚功求饶:“不,不可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