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付大哥在此,怎么会如此,怎会如此”,身后一群甲兵仓皇跟随,直奔中院郎中住处。
陈伍燕此时在外面佯装指挥家人救火,实际上早就把前后院的人都指挥调开了,见着父亲亲信之一的孙老将军抱着父亲出来,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迎上前去。
“孙伯伯,我爹这是怎么了?”
若是平时,这家将恐怕会停下脚步和颜悦色地回答一番,如今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脚下脚步不停,把挡在身前的陈伍燕直接撞了出去,闷头只顾着往前跑。
后面几个甲兵见陈伍燕捂着肩头满脸愕然,好心匆匆说了几句。
“主公被厅里的族人行刺,中了毒,孙将军去找人救命,大姑娘,你就别添乱了,去厅里看看吧,那些人还被我们的人围着呢!”
陈武要有个万一,陈伍燕作为他唯一的子嗣,也就是他们日后的主公,所以这些甲兵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此时要有人主持大局,作为血亲的陈伍燕最为合适。
陈伍燕听到那甲兵说什么,当场呆若木鸡,身子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只是人人都当她是听到父亲遇刺害怕,还有下人好心想要上去搀扶。
“行刺?怎么会行刺?说好只是绊住他不让他离开的……”
陈伍燕喃喃自语。
“不,不会,不会……”
她向着厅堂疾奔。
父亲才是她最大的倚仗,蒋进深也好,那么多家人也好,皆是因为她是陈武的女儿才会听从她的,如果父亲有个万一……
陈伍燕心中苍冷一片,脸上表情却越来越麻木。
她本就不是闺阁中娇滴滴的什么女儿家。
院子那边已经起火,夫君那边应该得手了,不管父亲如何,她现在该做的,绝不是问明白答案。
她要把父亲的人马牢牢抓在手里才是!
后院起火,陈家的下人被陈伍燕一阵胡乱指挥,等到了小院的时,下人住的房舍早已经烧了个干净,所幸主屋和几座库房都未烧毁,只是烟和火光看起来吓人罢了。
可等他们一进入主屋,却吃了一惊,只见满地横尸,大多是陈家人马,还有几个甚至能喊上名字的,都是陈伍燕夫妻身边的亲信,见着这幅惨状,当场就有下人大喊大叫着直奔前院,要去找陈武禀报。
然而陈武这边却已经是自身难保,被打横抱着的陈武一路直入中院家医的住处,那郎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良医,一看到陈武灰青的脸色就吃了一惊,再伸手探脉,脸色倒比陈武中毒的颜色还要难看。
“还能……”
孙姓家将是眼睁睁看着陈武的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敢相信。
“是苗疆蛮人用的毒,无药可医,我先阻滞他的血脉,让毒不能上行,留口气安排后事吧。”这郎中在陈家伺候了几十年,也不是什么外人,说的直接。
他取出银针,将陈武的心口附近连刺了十七八针,又拿出一根长针从他头顶插/了进去,这才感慨一声,渐渐退开身子。
陈武只觉得脖子上的麻木稍微好了一点,舌头也不在僵直,左右环顾一周,轻轻问:“我是要死了吗?”
“主公,你这毒并非中原常见之毒,如果有时间让我慢慢研究,也能找到解药的方子,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那郎中悲戚之色大起,似是无法接受一代枭雄落得如此下场。
“我阻滞了你的气脉,可人的气脉不顺原本也是活不成的……”
总而言之,怎么都是离死不远。
陈武又悲又悔,似是不能理解为何会是如此,大约过了几个眨眼的时间,他脑中晃过无数东西,最终只开口说了一句。
“西院那边可好?去个人看看,若见到我表妹,让她来见我最后一面罢……”
“什么最后一面!”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欢快的笑声。
“你是知道我抓了蒋进深,要求情吗?”
原来是窦太妃解决了蒋进深的人,准备离开陈家了,却听大司命说陈家突然起了乱子,过来看看究竟。
她有大司命作为底牌,陈家来去自如,几下翻墙走壁,就找到了乱起之地。
陈家的家将不知道这群人什么底细,拔出兵刃就要阻止这些擅闯院子的不速之客,却听到“吱呀”一声,孙家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前。
“主公有令,放他们进来。”
这些甲兵护卫刚刚遭遇主公行刺,不知未来如何,惶惶不可天日之间突然听到主公还能下令,顿时露出喜色,让开一条道让窦太妃领着几个大司命和侍从进了屋。
这一进屋,窦太妃吃了一惊。
“表哥,你怎么了?”
她几步奔到他的榻前,伸手一摸脉门,入手几近无息,触手又是冰凉,身子猛地一抖。
“你,你怎么会……”
“我活不成啦。那群兔崽子反了。”
陈武苦笑,“家中有内贼,我终日大雁,反被雁啄了眼睛。”
“你先别说话。”
窦太妃低头一看,见他腰腹之间两根短箭,倒吸一口凉气。
“神/机/弩!”
她昔年也是跟着皇后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