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这也是没办法,燕六父母双亡,少不得还是冯家夫妇张罗婚事。”
蒋寺卿说完燕六的趣闻,表情更是放松。
“所以殿下说要召燕六到身边做侍卫,臣看八成他是乐意的。与其在宫中做个普通的校尉,不如在您身边做个实打实的统领。”
说不得日后就是东宫身边的太子卫率,和禁中统领是同样的地位。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典故。”刘凌点了点头,有些意外蒋寺卿解释了这么多,“不过蒋寺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的很,连些个闺阁秘闻都知道。”
他只是无意感慨了一句,蒋寺卿立刻脸皮发红,一旁的吕鹏程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哪里是对闺阁秘闻感兴趣,他娘鲁元大长公主最爱热闹,今日一小宴,明日一大宴,京中哪家女儿有什么优点,哪家儿郎爱慕哪家女郎,找大长公主一打听,准能知道个清清楚楚。他从小听她母亲絮叨,如今有些人家说媒不好找大长公主,都拐弯抹角求到他这里去问!”
刘凌这才知道为何一个大男人会明白人家姑娘如何如何,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这阵子宫中一片凄风苦雨,像是这样轻松,倒是难得的清闲了。
然而老天爷注定不会让刘凌清闲,说笑间还没过一会儿,提前回了紫宸殿回禀审讯之事的岱山就心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抓起刘凌的手就往紫宸殿赶。
“殿下快和老奴走,陛下病情又加重了!”
皇帝病情恶化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虽然太医局已经极力诊治,既用过了药,也施过了针石,可他口不能言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还隐隐出现眼前重影,无法视物的问题。
若说口不能言还能通过别人转述、仅批阅奏折来处理国事的话,那眼睛看不见,对刘未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打击。
孟太医和太医院七八位御医一宿未睡,剩下的八物方也是验了又验,都没验出不妥,反倒一致认为这药并不算太猛,只是不宜长期服用罢了。
“简直是一群废物!”
刘未咬着牙,恨不得将这群太医都杖责一顿。自发病后,他就格外易怒,早上还杖责了一个服侍的宫人。
刘凌不明白这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心情真是不好,只能极力安抚,然而病人的情绪都不甚稳定,尤其刘未身上还压着其他重担,更是没办法好好休息。
想到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刘凌跪坐在皇帝的身边,心中也暗自焦急。虽说他现在监国,可这一摊烂摊子,以他现在的本事和人望,不添乱就已经万幸,莫说是力挽狂澜了。
皇帝沉默不语,刘凌满心焦急,御医们出出进进,刘凌看了一会儿,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突然冒出了一个冒险的想法。
他站起身,走到了父皇身边,悄声说道:“父皇,有一个人,也许对您的病有些法子,可是……”
刘未猛然睁开眼睛,两眼迅速地望向刘凌的方向。
“你此话当真!”
刘凌咬了咬唇,低声说道:“不知父皇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太医令张老太医,就是……就是……”
刘未眼睛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记得又如何,他已经死了。”
还是他母后下的诏,屠灭了他满门上下。
“张老太医虽死了,可他有一嫡传弟子,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只是不太方便出来见您。”
刘凌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此方可不可行。
“儿臣能说服她过来替您看一看病,却还得您下个旨意才行。”
刘未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凌说的是谁,露出了百感交集的表情。
“她,她恐怕恨不得朕死了……”刘未竟然有些难过的样子,“莫说让她来替朕治病,恐怕她听到朕的名字,就会将你赶出去。”
刘凌一听父皇这语气就知道有戏,连忙膝行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
“父皇,听说您幼时还受过她照顾,理应知道她本性极为善良,真正是仁心仁术之人,如今万千重担压在我的身上,外面局面又如此乱,如果她,她知道国家已经到了危难之时,必不会只顾着私仇,忘了大义。”
他紧紧地攥着皇帝的手,几乎是哀求道:“她是张太医的女儿啊!当年张太医如何妙手回春,起死人而肉白骨,你应当是知晓的!如今与其张榜天下寻找奇人异士,如此舍近求远,不如一纸诏书,请她出来!”
刘未的手被儿子攥的生疼,一下子陷入了怔愣之中,已经渐渐看不清东西的眼角也茫然一片。
良久之后,他轻轻地笑了。
“寻常皇子,到了你这个时候,肯定恨不得朕死了才好,也只有你这个傻孩子,会冒着惹朕生气的危险,要把这个人请出来。”
刘未脸上显现出难得的温情,似乎这场病让他的各种情绪都无限放大了,怒就极怒,安就大安。
刘凌从未见过皇帝这样的态度,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她真不愿意来,也是朕的命数。”这世上其他事请都能强行要求别人去做,唯有医病治人,如果不是真心想救人,只会弄巧成拙,病上加病,是以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