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满心怒火,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国子监通知了苏祭酒。
他原是想着,以那位的心性,定是不会容许这个已经堕入泥淖的女儿再活在世间。
如此,于萧家来说,也正好再无后患。
可如今,看儿子这般模样,他却是有些不敢这么做了。
也是刚才,他才突然发现,时隔七年,他这儿子心中的那股愚痴从未改变。
他宁可终生爱而不得,也不愿委屈那姑娘一丝一毫。
若那苏家姑娘这次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这儿子只怕会哀毁而亡!
他原本有多急切地希望那苏家姑娘被苏祭酒带走,如今就有多希望苏家的人能动作慢点。
可他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了。
慧云等人刚要登上马车,就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一个身形瘦削,满身风雅的中年文士急切地从车上下来。
七年未见,他并没有变得苍老,还如以往一样满身的道貌岸然。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便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满脸嫌恶。
他神色冰冷地看着她,对随从下令道:
“还愣着做什么,立即将这逃奴给本官绑回去!”
慧云早就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么冷心冷肺的人,如今并不觉得伤心,只觉得满心讽刺。
可笑,既然连她这个女儿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还有权力“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