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淡蓝色薄棉袍的女子,正端坐在车内,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其肤若凝脂,唇若红菱,整个人透着一种冰肌玉骨的清冷感,容貌堪称绝色。
男人正有些晃神,便见那女子手指微动,他整个人便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控制,整个人不由自主跪倒在车前。
双手撑地,像是那些大户人家的人凳。
“啊!这是怎么回事,放开我!”
他试图挣扎,大喊大叫起来。
蓉娘先前便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见状有些害怕,不自觉朝陈青竹靠拢。
“娘亲……”
“蓉娘下车,随我去处理些事情。”
陈青竹语气平静极了,率先踩着那高壮的人凳走下马车,步履十分从容,然后转头鼓励地看着蓉娘。
虽然那男人依旧在发出挣扎的喊声,但他的背却拱得很平。
蓉娘见娘亲如此从容,也暗自给自己鼓劲,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踩着那人的背走下车去。
很稳,一点都不颤,而且那人也根本没法伤害她。
对啊,娘亲可厉害了,怎么会让她被这人伤到。
所以,有娘亲在,这些坏人也没那么可怕嘛!
这般想着,蓉娘双眼亮亮的,挺直背脊走到陈青竹身边,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地上的坏人,企图用目光在他身上戳个洞。
“你在搞什么鬼……啊!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是醒着的!”
那老车夫原本还在为突然下跪的壮硕男人的行为不解,紧接着,看着好端端走下来的陈青竹母女,更是大惊失色。
“快!快来人!遇到硬点子了!”
他大声呼喊求援。
陈青竹等他喊完,抓起地上那个人凳就朝那老车夫扔去。
“啊!”
两人同时发出短促的惨叫,老车夫被砸晕过去,壮硕男子却很快试图爬起来。
陈青竹走上前去,朝着他背侧轻轻踩了一脚。
男子被她踩断了两根后侧肋骨,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不过片刻,屋里便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四个手持棍棒的大汉。
几人看到陈青竹,都下意识愣住。
那地上的男子强忍着疼痛大喊:
“叫所有人一起,把她抓住,这女人有古怪!”
四人这才握紧了手中的棍棒,从几个方向朝陈青竹围拢。
然而,区区四个人,对陈青竹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对付这些人,她甚至都懒得浪费灵力。
闪电般地朝着几人冲过去,抓住一人的手臂轻轻一拧,那人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中的棍子应声落下。
陈青竹轻轻一脚踹在那人腹部,那人就飞出了两丈远,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不等其余三人反应,陈青竹又抡着长棍往他们的腿部一扫,几人便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捂着自己被扫到的腿惨嚎起来。
陈青竹在三人腹部又轻轻补了一脚,三人顿时痛得冷汗直流,根本无力再爬起来。
听到外头的惨叫,里面又出来个身穿劲装,面露不善的中年男人。
然而,一看地上同伴们的惨状,他就知道自己是来送菜的。
赶紧转身就跑。
陈青竹岂会给他逃脱的机会,手头的长棍朝他背后稍微用力一掷,那男子便被一股难以承受的巨力打倒在地,短促地惨叫一声后失去了意识。
“走,我们进去看看。”
陈青竹对蓉娘道。
蓉娘是第一次见识这般打斗场面,看着娘亲一招制敌,心中激动无比。
“是!娘亲!”
蓉娘大声应道,然后像是将军身边的小兵一样,昂首挺胸,紧紧跟在陈青竹身后。
*
屋中的一个角落里,有个嘴角与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满是青紫的布衣妇人。
她容貌清秀,被绑缚着双手,原本毫无生气地靠在墙壁上,听到外头的动静,眼中却是不由自主升起一丝亮光。
好像是有人来救他们了。
妇人名叫柳五娘,原是和丈夫儿子一起,来南都城求医的。
准备回家前,他们去北城的车马市找车,在一个妇人的热情推荐下,坐上了一辆比其他车便宜三成车费的车。
谁知道,在车上坐着坐着,三人便都犯起困来。
一觉醒来,便被绑着手脚,关在了这个陌生的屋子里。
除了他们一家之外,同样被绑着的,还有另外十几个人。
有另外三对都是年轻夫妇,以及几个独身的年轻姑娘和男子。
他们试图大声呼救,却引来几个壮汉的拳打脚踢,尤其是她的丈夫,本也不是太强壮的人,被打得瘫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等这些打手走后,同屋的另一对年轻夫妇才告诉他们:
这里应该很荒僻,呼救根本不会有人来。若随意大喊大叫,只会被毒打。
一番交流后,他们才知道,这个屋里的所有人,都是被骗被拐来的。
年轻夫妇和男人们一般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外地人,因为各种事由来南都,然后在车马市被骗中招。
年轻姑娘则大多是住在附近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