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宝玉拿来换取银两,却一不小心换成了官银。而给他们换官银的人也早已失踪,如今官银突然回来,可能是因为那人怕事情闹大所以又悄悄放了回去。
事以,从许仙口中,白素贞和小青俨然成为了两个被欺骗的受害者。
许仙的这一番说辞,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无奈现在白素贞和小青两个重要人物都不在场,加之官银大部分已经找回,县太爷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许仙由于在庆余堂给人看病时成效颇深,在南来镇很受百姓欢迎,潜意识里,大家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偏向许仙这边。
人心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有时候运用的好可以成为强有力的武器。就比如说现在,大家反而开始议论县太爷作为一县之长没有看守好官银。
舆论是最可怕的利剑,县太爷也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尽量化了。剩下那小部分没有找回的官银,也只有他自己拿出自己的银两补上去。毕竟官银失踪,他的责任怎么也推脱不掉,与其给上面的人留下一个看守失职的松懈印象,不如让这件事小事化了,最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相信只要他把剩余的银两补上去,上面的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次县太爷自己把官银补上去,暗叹自己吃了亏,也不会让许仙好过。于是也不顾李公甫等捕快的反对,直接下令把许仙发配到姑苏胥江驿,一年不得再回南来镇。
美名其曰让许仙好好反省,说这白素贞和小青虽是受害者,但也确实使用过官银,现在白素贞和小青都不在,县太爷硬是给许仙扣上一个知情不报的幌子。
许仙倒是无所谓,虽然过程有一些小出入,但大体都是他早已预料的。
许娇容再得知许仙要被发配到姑苏后,顿时眼泪一下哗哗的流了出来,扯着李公甫的衣袖埋怨他抓人抓到自己家里了。
许仙忙上前安慰了几句,和李公甫一起安抚许娇容的情绪。
李公甫颇为无奈的看了许仙一眼,轻轻拍着许娇容的背,叹道:“老婆呀,你也别伤心啦,我已经托随行的官差头一路上好好照顾汉文。”
许娇容用力锤了一下李公甫:“苏州胥江驿离这里这么远,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可苦了我们家汉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李公甫紧皱着眉头,让汉文一个人去苏州,他也舍不得。
只是事情已经成定局,县太爷那边逼他结案,他一个小公甫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唯一能为这个小舅子做的也就只有托人一路上照顾一下。
即使许娇容有千万个不愿意,县太爷的指令既然已经发了下来,断不会有更改的道理。
“姐姐,你放心,到了苏州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而且去那里对我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但是……”许娇容话还说完,庆余堂的李学徒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许仙,这是王掌柜让我带给你的信,他有事脱不了身便托我告诉你,等你去了胥江驿就把这信交给济人堂药材铺的老板吴人杰,吴老板住在吴家巷,是王掌柜的结拜兄弟。”
许仙接过信,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暖意,他知道王员外是怕他去了那里没有人照应,所以才特地写一封信:“替我谢谢王掌柜。”
李学徒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也有些遗憾,最后只说了一句:“一路小心”便告辞离开了。
李学徒前脚刚走,后脚负责随行的官差随即就走了过来,对许仙说道:“我们该走了。”
许仙点了点头,转身对李公甫说道:“姐夫,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说完,又安抚了一下许娇容,这才跟随三个官差前往苏州胥江驿。
严格意义上来说许仙并不算是犯人,而且他作为大夫在南来镇的名声很好,再加上李公甫的特别委托,所以一路上,三个官差都对许仙十分客气。
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官差头对许仙说道:“许大夫,你别想这么多,李公甫要我好好关照你,还好我的表叔是胥江驿的驿丞,叫郝江化,他人特别客气,你到他那里去我就放心了。”
“好讲话?”
“不,不是,”官差头连忙摆手:“这是别人给他取的外号,他人特别热心,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许仙轻轻笑了笑:“多谢官爷。”
“不必不必,平时李公甫也很照顾我们。”官差头笑着摸了摸鼻子:“走吧,继续赶路。”
南来镇是一个小镇,地形环境都较为偏僻,要去苏州必须经过一段山路。这段山路虽谈不上陡峭,但却是不怎么好走,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有些地面的杂草都快没过膝盖。
官差头提醒道:“许大夫,这段山路不好走,你可注意着脚下。”
官差头说完,见许仙没有回应,似在看某处,于是他轻声喊道:“许大夫?你在看什么呀?”
“没什么。”许仙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