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上了卫生间回来,“你牌运不好,以后少玩。”
陈越剥着碧根果,没跟他解释自己这回牌运不好的原因,“放心吧,我没赌瘾,平时也只是在推脱不掉的情况下才陪生意上的朋友玩一玩,每次我玩几把就会找借口把位置让给别人。”
黄单看他递过来一把碧根果肉就摇头,“我不想吃这个。”
陈越全倒进了自己嘴里,“那你吃什么?核桃吃不吃?你得吃点坚果类的东西补补脑。”
黄单说,“我想吃芒果干。”
陈越皱眉看他,“芒果干?那玩意儿又甜又酸,一点都不好吃,而且你上火了,真要吃的话,只能吃一片。”
黄单拿到一片芒果干,他边吃边说,“今年的春联你来写吧。”
“你真看得起我。”
陈越把手放在脑后,长腿随意叠在一起,“现在我写的最好的就是陈越两个字,别的还没以前写的好,要是让我写春联,我爸肯定说那还不如抓只鸡按爪印。”
黄单,“……”
陈越说,“你写我贴,就这么办。”
黄单吃着芒果干,声音模糊的说,“年年都是我来写春联,一挂就是一年,会腻,我想有一年看别人写。”
陈越侧头凝视着黄单的侧脸,觉得时光在他身上静止了,真怕他还年轻着,自己已经老去,追不上了该怎么办?想起来就呼吸困难,“那这样,给我一年时间练毛笔字,你再教教我,明年过年我来。”
黄单抬眼看过去,“行的。”
两个人认真约好去做一件事,对明天对未来充满了期待,那种感觉很好。
这里的冬天不下雪,上午还有阳光,到了下午就被云遮住了,风把树叶吹的哗啦响,柴犬都被吹的睁不开眼睛,临时打消了出去玩耍的念头。
黄单在写春联,宋闵像过去每年那样站在一旁给他研磨,习惯是很可怕的一种东西,摆脱了人设的限制,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做出某些行为。
陈父陈母看的一愣一愣的,老两口互看一眼,都选择把疑问塞肚子里,免得破坏掉这么好的气氛,况且人活在世上,也不可能把每件事都弄的清清楚楚,总有不明白,又只好装糊涂的时候。
陈越拿脚蹭着柴犬的肚皮,柴犬两爪子举起来,眯着眼睛打瞌睡,他的眼睛也是眯着的,那条狭窄的缝隙里只有一个身影。
陈父说每个窗户上都要贴福字,黄单写了很多,具体都没数有多少,反正他把准备的那些纸全写完了。
要贴的地儿多,陈越一个人贴不过来,宋闵跟黄单各拿着一摞去了一层。
陈越去找黄单,给他的上联后面刷一层浆糊,“我看过宋闵的数据影像,他是个生活很随性的人,也很喜欢笑,笑起来还挺孩子气,遭受背叛,人生惨淡后就变了样子,突然老成起来,也不怎么笑了,在任务世界又老是拿什么无心无情的冷面杀手,背负血海深仇的孤僻少年之类的人设,离他的性格越来越偏,扳不回来了。”
黄单把上联贴上去,问陈越有没有歪,陈越说没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论是你,还是我,以及咱爸咱妈,谁都不能让他露出真性情,没准儿会有一个人能做到,等到那个人出现,真正的宋闵也就回来了。”
“很难的,姜龙失恋需要一段时间来忘记。”
黄单压压春联上面的两个角,“宋闵不是失恋,是心死,他对感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很排斥,也当是个笑话,其实他极度缺少安全感,为了保护自己,他是不会再去碰的。”
陈越给黄单扶着春联,“急什么,宋闵的命长着呢,未来有无数种可能,如果他一直是一个人,你也给他攒了足够的钱养老,晚年不会凄惨到哪儿去。”
黄单看他一眼,“你不讨厌宋闵了?”
陈越嗤笑,“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他,那会儿他当着我的面劝你跟我分手,说什么世上最廉价,最不靠谱的就是爱情,还用那种恶心吧啦的语气说我们走不长远,说你一定会后悔跟我在一起,我气得发疯,他看出来了,还故意一次次的说,当我是死的。”
旧事重提,陈越胸口又窜出了一股子火,他摸摸口袋,想起来自己正在戒烟,就在黄单嘴上亲了几下克制烟瘾,“只要他不在你耳朵边鬼话连篇,试图让你产生一种爱情就是个屁的心里暗示,那我可以保证,我会跟他相安无事。”
黄单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儿能轻易被几句话影响到。”
陈越直直的看着他,“万一呢?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们因为一些事再错过十几年,到时候我真的不年轻了,那还怎么背着你跑啊?”
黄单不说话了。
陈越揉揉他的头发,“换个话题,晚上带你去后山放烟花,就我们两个人。”
黄单跟他打着商量,“就在花园里放烟花不好吗?后山太荒凉了,白天去都觉得阴森,晚上去就更……”
陈越打断他,“更什么,你不是不怕鬼吗?我记得你说过,人比鬼可怕。”
黄单说,“我回来就怕了。”
陈越的视线越过黄单,看向他身后,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走廊上静了下来,黄单条件反射的往后看,后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