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大聂友香手里,她收藏的很好,之前还在犹豫是给女儿当嫁妆,还是给儿媳。
现在聂友香另有了主意,她寻思文远生日那天,把这玉镯给送出去,等于承认了他是聂家人,两家之间的关系没准能更近一些。
要是文远不肯收,就让小儿子转送。
黄单刚走到聂文远的书房就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盒子,跟桌上的笔墨纸砚格格不入,“舅舅,这是什么?”
聂文远在书架前整理书籍,没回头,“随声听。”
黄单哦了声就没再问。
聂文远的眉头皱皱,还是没回头,“舅舅给你的。”
黄单抿嘴,似是笑了一下,他把盒子拆开,拿出里面的随声听,天空的颜色,手掌大小,不重,“我没有磁带。”
聂文远说,“这边有。”
黄单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才发现书架第二层左边有两个格子里摆满了磁带,他记得之前那里一直放着书,自己还去翻过。
没有多说什么,黄单走过去,在一排排的磁带里拿出一盒,摁开随声听的开关把磁带放进去。
书房里响起一首《伤心太平洋》,歌词的开头就透着一股子让人说不出来的心酸,好像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感觉。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黄单关掉随声听,拿出磁带换一盒,第一首是《一见你就笑》,歌声很温柔,也很好听,像是在说一个甜蜜蜜的故事。
书房里的气氛缓了过来。
黄单靠着书桌听歌,“舅舅,这个不便宜吧?”
聂文远说,“别人送的。”
“哦。”
黄单的唇角翘了翘,“我很喜欢,谢谢舅舅。”
聂文远刚巧就在这时转过了身子,将小外甥的一抹笑收进眼底,他的瞳孔缩了一下,拿着书的手指轻微颤抖。
上次打了小外甥,聂文远的那只手颤抖个不停,按住都没用,而这次虽然也颤抖,感觉却截然不同,不是恐慌无助,是亢奋,无法形容的程度。
黄单在聂文远的住处待到月底,几乎同进同出。
吴奶奶也不当着黄单的面儿数落,就在背地里唠叨,擦个桌子,倒个水都能唠叨个不停,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孤寡老人,被人嫌弃,也被忽视,自己可怜自己。
得亏周围没有人住,要不然吴奶奶铁定天天上门说三道四。
黄单什么都顺着吴奶奶,从来没有跟她起过冲突,即便如此,还是不讨喜,看他的眼神,像是他抢了她的要紧东西。
老一辈跟晚辈之间的相处,黄单还摸不透,对他来说太艰难了,他宁愿通宵多画几张图纸。
医院那边没有情况,昏迷的继续昏迷,疯的还疯着。
王明不知所踪,聂文远的人在地毯式的搜索,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黄单觉得这现象跟刘全武那会儿有点像,被找到的时候,就是出事的时候。
那个邱涛跟聂文远吃过一次饭,黄单没有跟过去,他看的出来,聂文远没那个意思。
不论是出于保护他,还是不到暴露弱点的时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多问。
黄单相信,聂文远的每个选择都是深思熟虑的。
在这个年代,同||性||恋一旦被察觉,被传开,下场会很惨,更何况他们在外人眼里是舅甥关系,牵扯到的东西很多,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月底的时候,聂友香把黄单叫了回去。
聂文远的人在附近看守,确保黄单不会有生命危险。
黄单被叫回去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听聂友香讲这讲那,还喜欢揪他耳朵,十次里面,他能躲过去六七次,剩下几次都会被揪到,疼的他想爆粗口。
可惜黄单爆不出来,穿越多少次,有些东西还是怎么也改变不了。
聂友香把走神的小儿子喊住,“听见妈说的话没有?到时候你要是忘了,看妈怎么收拾你。”
黄单说,“舅舅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聂友香说,“别跟妈来这一套,妈有眼睛,也有耳朵。”
“……”
黄单不想管陈飞陈小柔的事,兄妹俩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他都不喜欢。
家里的电话经常响,都是找陈飞的,约他出去吃饭,他不去,不想被人当笑话看。
陈小柔也不去文工团,脸上的印子还没消呢。
兄妹俩在家里散发着负面气息,黄单视而不见。
初六那天晚上,黄单在睡前说,“陆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零点的时候可不可以喊醒我?”
系统,“可以。”
黄单得到回答就把被子一抖一盖,赶紧合眼睡了,他是被“叮”声叮醒的,醒来就去堂屋的座机上一个一个数字的按号码,“舅舅,生日快乐。”
那头的聂文远嗓音慵懒,似乎在睡觉,“嗯。”
听筒里传来呼吸声,一声一声的,很平稳,黄单的耳朵条件反射的有点痒,他抿抿嘴,“舅舅,你来接我吧,我想第一个给你唱生日歌,当着你的面唱,我还有生日礼物想要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