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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风花雪月(2 / 6)


。”

陈小柔也笑,“天上还能下红雨。”

聂文远把花生壳放到桌上,拍拍手上说,“是吗?要换平时,小于这会儿已经把铁罐子丢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子陈小柔跟陈飞都去看黄单,“陈于,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黄单摇头,“没有。”

显然没人信,原主的可信度早就成了负数。

黄单感觉到了,原主的哥哥姐姐都很排斥他的存在,原因挺多的,小时候是他最受宠,明明是老幺,完全可以穿他们穿剩下的旧衣服,家里却还要给他买新衣服穿。

等到原主长大了,在外面从早到晚的混,哥哥姐姐就更不喜欢他了,大概是觉得他不长进,只会拖累人,给他们丢面儿。

光是听人说“陈于是你弟弟吧”,似乎就很丢脸。

还有就是陈小柔写信交笔友的事儿,很不走运的被原主给知道了,没少捉着这个小把柄找她要钱,有事还让她给兜着。

原主这个人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年纪不大,却很复杂。

有次陈小柔在被混混们堵在墙角调||戏,原主跟陈飞都看见了,陈飞顾虑的多,选择跑去找人,没有以身犯险。

原主没跑,而是冲上去跟那几人干架,浑身是伤的带走陈小柔,还咧嘴对她笑,说没事儿。

这种事不少,却没一个人记得。

原因在于原主玩世不恭的性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惹是生非的小流氓样儿让人反感。

黄单抿了抿嘴,他沉默不语,屋里的气氛变了。

陈飞看着自己的弟弟,拿出了为你好的姿态,“你要是闯了什么祸,就老实交代,正好今天舅舅也在,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黄单的那句“真没有”在舌尖上蹦了几下,他想起来那一万块钱,默了。

王明那人是个炸||弹,早晚要炸掉,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铁定不会让原主有好日子过,黄单得找个靠山才行,他把目光移向了聂文远。

“舅舅弄错了,小于还是不乖。”

聂文远说这话时并没有转身,他的嘴里还有花生,声音有点模糊,听起来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

黄单却知道,就在刚才短暂的两三秒内,聂文远发现了外甥在偷看自己的屁||股。

气氛更差了。

黄单后退着出去,这时候不适合跟聂文远交谈,会被训的。

院子东边的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很大的油烟味,锅铲摩||擦大锅的声音不断发出,锅里不时有缕缕香味飘散。

聂友香生了三个孩子,女儿是跳舞的,将来要上电视,上春晚,在全国人民面前跳,她不让女儿学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活,想过让两个儿子学一学。

可老大的脑袋瓜子里都是书本上的知识,除了读书,别的根本不行,摔一两个碗没多大事,连着摔,家里哪儿受的了。

小的太调皮了,不是从哪儿抓一把土丢水缸里面,就是在锅洞边抓瘙目子玩。

聂友香是个要强的性子,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来,老伴去世以后,她有两次过度劳累晕倒在家里,要不是马大伯,死了都没人知道。

弟弟过来吃晚饭,聂友香不可能拿萝卜腌菜来招待,面子上过不去,她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一条鲫鱼,快两斤肉,还杀了一只公鸡。

聂友香把锅盖揭开,边盛鱼汤边冲外头喊,“吃饭了——”

不多时,几人围着一张木桌坐了下来。

桌子不稳,黄单这边的桌角下面垫着本书,还是晃,他端了饭碗夹菜吃,没有把手臂放到桌面上。

那盘烧鸡放在中间,里面有块状的黑褐色东西,当地人叫山粉圆子,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吃起来的味道却很不错。

黄单没吃过山粉圆子,他抱着好奇心夹一块吹吹放进嘴里,鸡汁的鲜味跟姜葱蒜的香味搅合在一起,全浸到圆子里面去了,软滑可口,油而不腻,他觉得很好吃,就一口气夹了好几块到碗里,埋头吃了起来。

聂友香说,“小于,你这孩子怎么光顾着自己吃啊,也不知道给你舅舅敬个酒!”

黄单咽下嘴里的食物,他去茶几上拿了个杯子,倒点凉茶冲洗过后就上桌,给自己倒了一小口白酒,“舅舅,我敬你。”

聂文远眼皮没抬,“坐下吧。”

黄单闻言就坐下来了,他抬眼看对面,发现聂友香的脸色不怎么好,陈小柔跟陈飞往他这里看了眼,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

此时此刻黄单才明白,聂文远说坐下是客气,他不能坐,得站着。

这种人情世故太复杂了,黄单不太懂,后面还有的学。

陈飞很懂,一口一个舅舅,在饭桌上跟聂文远天南地北的聊着,姿态谦卑有礼,知道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放,他很会把握分寸,是个聪明人,心思也多。

陈小柔说,“舅舅,我哥不光是知识过硬,实际操作也不在话下,厂里的那几个主管还没他厉害呢。”

这话题一扯出来,轻松的氛围就减少了一大半。

陈小柔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她哥上过那么多年学,不需要从基层做起,他跟那些工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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