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少年紧紧圈在怀里,唇凑在他的耳朵边,“怎么办,这还没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黄单被他压的喘不过来气。
陈时知道不能在他的耳朵上留痕迹,就扒开了领口亲,流连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大头贴在的吧?”
黄单说在的,他拿出皮夹,翻到最里面那层,把大头贴露出来。
陈时看了就乐,“小样儿,藏的还挺隐秘啊。”
他突然又不高兴起来,“张舒然,我想你想的厉害,就亲亲大头贴上的你,好几张都被我亲模糊了,你这大头贴怎么这么新,是不是一次都没拿出来亲过?”
黄单说,“大头贴脏。”
陈时的脸一黑,下一刻就听到少年说,“我想你了,就会画你,画完了再擦掉,有时候一天能画好多次。”
心跳漏了一拍,又疯狂跳动起来,陈时觉得他刚才听到的,就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以至于他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在把那句话刻在心里。
黄单看陈时一动不动,就推推,“怎么了?”
陈时没说话,只是沉默着一把抱住少年,力道极大,想把人往身体里塞。
黄单默默给他抱,疼了就忍,忍不住就哭。
俩人在小旅馆里抱了很久,出来时眼睛都是红的,一个是疼的,一个是不舍,思恋真他妈的痛苦。
黄单把人送上车,自己赶紧回了学校上课。
倒计时终于进入最后的一个月,紧张的气氛被高三生们凝聚成一根麻绳,上面滴滴答答的滴着汗水。
黄单除外,他趴在桌上折星星,其他人觉得他连班级前十都没有,就已经膨胀了,这时候不赶紧复习,竟然还折那小玩意儿。
这事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班主任又把他叫去了办公室,背着手在他面前来回走动。
“你的专业课考的那么好,文化课也很不错,马上就要高考了,别的事你先放下,等高考结束再谈也不迟。”
黄单说,“我知道的。”
班主任在心里长长的叹气,现在的这个学生太乖了,要是班上的那些捣蛋鬼也能这样,他起码能多活好几年。
“那就这样,你回教室吧,课业上面有什么不懂的,就私下里找老师问问,我就不强调接下来的二三十天有多重要了。”
黄单不折星星了,他开始画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脸。
上次陈时来过,其他人知道他是黄单的哥哥,甭管是亲的,表的,堂的,还是认的,总之是个哥哥。
黄单有一天换了个人脸,他只是一时兴起,可等到他把那人脸配上齐放的发型,以及身形上面,竟然很适合,一点都不突兀。
想到了某种猜测,黄单手里的铅笔掉到纸上,他拿起来转了几圈,藏在毛线团里面的那根线被他拽住了。
黄单把速写本翻到另一页,快速画了齐放,没有络腮胡的他,面部轮廓一下子就明朗起来,同样是刀削的眉毛,眼皮也是内双,眼睛的形状偏长,眼尾的弧度往下走,眉眼带着英气。
只是跟林茂被换的人脸有一点点不同,除了眉毛里没痣,五官略有细微的差异,还少了些正直和善良。
平时齐放蓄着络腮胡,别人跟他说话时,注意力都会放在他的络腮胡上面,很难去留意他的眉眼。
顿了顿,黄单握住铅笔,在齐放右边的眉毛上画了一颗痣。
原来是这样……
黄单盯着画上的人,大脑飞速运转,把前后的线索全都抖了出来,用最短的时间把无用的剔除,剩下的全都清晰起来。
同桌胡娟睡了一觉,她揉着酸麻的手臂,随意瞥一眼后就咦了声,“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黄单的神经末梢骤然一颤,“在哪儿?”
胡娟说她想想,“不行,舒然,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黄单让她再想想。
胡娟看黄单那么认真,心想事情可能很严重,她就接着想,上课了想,下课了还在想。
到了第三天,胡娟上着课,她突然啊了一声,“舒然,我想起来了!”
讲台上的屋里老师正在写着公式,粉笔头断了掉在他的皮鞋上,班上鸦雀无声。
那堂课是胡娟顶着张通红的脸站着听完的。
黄单跟她道谢,下了课就去找班主任请假,连宿舍都没回,直接问班主任借的几十块钱,跑到学校门口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一辆车。
市里的xx医院住院部,黄单挨个病房的敲门找,他在里面那间找到了人,光看背影就知道没找错。
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齐放在拿毛巾给他擦手,以为是护士,就说,“我爸刚才又动了一下眼皮,你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身后只有脚步声,没有回应,齐放意识到不对,他扭头,看到来人后眼睛微微一睁,“张舒然,你怎么在这?”
黄单站的位置在病床和门口中间,“你爸爸还好吗?”
齐放放下毛巾,“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是个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
他笑了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别说是巧合,我看你满头大汗,明显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