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地儿。
陈时抱着胳膊,“装神弄鬼而已。”
黄单说,“是吗?我也觉得画室里的阴气挺重的。”
陈时抽了抽脸,“那是因为天冷。”
黄单也抽,“国庆的时候不冷,我就感觉画室里有阴气了。”
陈时挑眉,“大概是女生多?”
黄单说,“我看你是觉得我蠢。”
陈时冤枉,“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别往我头上乱扣罪名。”
黄单说,“不开玩笑,我真觉得画室里怪怪的,那道长也许能看到什么东西。”
陈时眨眼,“什么东西?鬼吗?”
黄单说,“嗯。”
陈时抖着肩膀笑,“扯呢,青天白日的,哪儿有什么鬼啊,你胆儿本来就小,冰凌子化水都吓的睡不着,别没事自己瞎自己了成不?”
黄单说,“我们也在画室画画。”
陈时说,“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要考完试回学校了,这里的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黄单肚子疼,他赶紧转头走了。
陈时冲着少年纤瘦的背影喊,“喂,张舒然你一声不响的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他经过中年人身边,“道长,你艳福不浅啊。”
中年人正在动着嘴皮子,念什么咒语,他闻言就厉声道,“小娃儿,你胡说八道什么?一边呆着去,小心被阴灵缠身,大祸临头。”
陈时指着他身后,“我没胡说八道,有个女生趴在你的后背上,你没感觉到吗?”
中年人的手一抖,黄符掉地上了,他的腿肚子打摆,口齿不清的说,“什、什么女生?”
陈时鄙夷的嗤了声,“我瞎说的,道长,没把你吓到吧?”
中年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正要骂什么,就感觉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吓的他不敢回头,匆匆拿了所谓的宝贝跑了。
两个老师提前打过招呼,说放一天假,所以除了黄单跟陈时,没人知道道士做法,还没做成的事儿。
黄单吃坏了肚子,半死不活的被陈时背回去了,一进屋子就脱了衣服上床。
陈时掖掖被子,“祖宗,好好躺着吧。”
黄单问道,“你呢?”
陈时把少年额前的发丝拨开,“怎么,要我陪你睡觉?”
黄单说,“你去画室看看。”
陈时说没什么好看的,“那什么道长早走了。”
黄单的眼皮一撩,“走了?”
陈时点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睡会儿。”
黄单乱七八糟的想着事儿,任务还是一个毛线团,他找不到那根主线。
陈时坐在椅子上看书,哼歌给他听。
黄单听着歌声,意识就慢慢模糊,呼吸变的均匀。
等到黄单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他穿上外套出去,看到陈时在院子里点炉子。
烟味很大,陈时被熏的眼睛通红,眼睛里都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的嘴里骂骂咧咧,暴躁的随时都会把炉子给踢出去。
黄单走近点,“纸够不够?不够我回去再拿点。”
陈时咳嗽,“你回去。”
黄单看炉子里的情况,“换不到煤吗?要不我再去问问。”
陈时喘口气,“能问到我干嘛这么费劲?”
黄单说,“还是我来吧。”
陈时挥挥手,“叫你回去就回去,你再罗里吧嗦的,我打你屁股了啊。”
黄单看他揉眼睛,“我来。”
陈时没好气的扭头,“又不听话了是吧?”
黄单把陈时脸上的炭灰擦干净,“不要回回都是我听话,你也听话一回好吗?”
陈时噎住,脖子哽了好一会儿,“行,你来。”
这么说了,陈时也没走,就站一边儿看,这烟味那么大,往喉管里进,他让这人走,对方还跟自己唱反调,气得他头毛皮都起火。
黄单半蹲着给炉子扇扇风,把纸撕碎了丢进去,没多久就成了。
陈时,“……”
考试那天下了大雪。
黄单跟陈时背着画袋,提着工具箱出门。
现在还很早,巷子里静悄悄的,地上的雪没有跟烂泥混在一起,只有两串深深浅浅的鞋印。
黄单跟陈时到考点时,大门还没开,外面已经有很多考生,家长在等着了。
陈时刚下车,呼吸还很重,但这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起码他能站着走动,而不是双腿发软,浑身脱力的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要是早点遇见你,我这毛病没准就好了。”
黄单说,“不晚的。”
陈时勾勾唇,“也是,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呢。”
过了十几分钟,大门开了,考生们一窝蜂的涌了进去,也不知道急什么。
这次考试很顺利。
黄单跟陈时都是那个感觉,不出意外,他们只要等着成绩出来,再回学校上个文化课就好了。
离统考的时间越来越近,小别离的味儿就越浓。
陈时扒拉着少年的手指头,“这边考完试,你就要回学校了,我也得回去,要为三个月后的高考做准备。”
黄单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