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是副业,所以到这儿来,还得看学生的自律性。
黄单跟周娇娇回去的时候,半个上午都过去了,在画室里给学生改画的两个老师也没说什么。
时间不够,静物是画不完了。
黄单干脆就画了个球体做做练习。
他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发现是周娇娇,对方似乎在被她爸叨唠的受不了,正在向他发出求救的眼神。
想了想,黄单侧身说,“叔叔,上午什么都没画,老师会说的。”
周父一听就急了,连忙对女儿说,“那你赶紧画,跟张同学一块儿画那个球。”
周娇娇松开夹住画板的大夹子,把画纸往下放放,很小声的说,“舒然,我以为你不会管我。”
黄单说,“我看到你在跟我求救。”
周娇娇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了几颗水果硬糖给他。
说来也巧,除了周娇娇和她爸,黄单,林茂,沈良,夏唯几人都住在一层楼上,占据了四个房间的三个,剩下那个住着一个大学生,每天夜里都会弹吉他,外表是个糙爷们儿,内心住着一位爱做梦的柔弱女孩。
那出租房是外放的铁楼梯,即便不下雨下雪,平时也不是那么好走,夏唯几乎都是带根的鞋,她走在前头,脚步丝毫不迟疑。
后面分别是林茂,黄单,沈良最后。
“我下午不去画室了,打算睡到四五点左右,到时候直接去门口的白马网吧跟我师傅碰头,你们呢?怎么打算的?”
夏唯只会在别人面前那么称呼陈时,对方在场的时候,她都是喊名字。
林茂网上看,能看到夏唯上楼梯时甩动的丝袜长腿,再往上是被牛仔短裤包着的臀||部,他没有贴近点,怕对方放个屁,把自己臭晕过去,“龙马?那儿人多着呢,我们几个去好几次都没排到位置。”
夏唯说,“所以才要早点去。”
林茂说自己下午去不去画室无所谓,“沈良,你呢?”
沈良淡淡的说,“下午要画水粉,晚上要画写生,我不能不去,网吧就算了,你们玩儿吧,我不凑这个热闹了。”
林茂扭头就鬼叫,“不去?没你老子怎么玩儿啊,不行,你必须去,上回我帮你打了那么多分,这回你要是不帮我,兄弟没得做。”
沈良面不改色,“那就不做了。”
林茂闻言就冲下楼,从黄单身边越过,堵着不让沈良上去。
听着背后的争论,黄单不太懂那俩人的关系,听到夏唯喊自己的名字,他抬眼,“什么?”
夏唯已经上楼了,“我是问你晚上去不去通宵?”
黄单说,“去吧。”
夏唯说了声好,就转头走了。
黄单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有一丝怪异划过,却不清楚由来。
中午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没菜了。
黄单站在屋里发愣,原主身上没卡,家里给他打不了生活费,每次都要去那个亲戚的住处,明明不是白白要钱,家里会往亲戚那儿打钱,或者亲自过来时再给,他还是要低声下气。
所以原主省吃俭用,能不去就不去,尽量撑到爸妈来看自己。
小炉子和锅碗瓢盆是原主跟同桌合伙买的,林茂作为新室友,沾了一点光,那部分的钱不用出了,不过烧炉子用的煤,一天两顿的饭菜钱都是平摊的。
林茂家里比原主家里还穷。
没菜就算了,连原主从家里带来的那瓶腌辣椒都吃光了。
林茂说,“我去沈良那儿看看。”
黄单在屋里转悠,听到隔壁传来林茂的喊声,他就带上门过去了。
大半颗大白菜用开水炖了,丢进去一小把干辣椒,味道差了就靠辣味,不然不下饭,三个男生就着白饭吃,一人吃了两大碗。
黄单边吃边哭,辣的。
林茂跟沈良边吃边看他哭,看神经病似的。
一顿饭在黄单的哭声里结束了,他丢下碗筷出去擤鼻涕,在外面的水池那里拧开水龙头洗脸。
楼上就这一个水池,黄单从原主的记忆搜索到了一个事,夏唯每天都提着痰盂过来倒尿,被原主撞见了好多回。
没办法,这一片幽深的巷子里只有一个公共厕所,先不说里面就一条长池子,几天才冲一次水,周围经常没地儿下脚,从这里到那儿的距离有点远了,去倒个尿还得拐好几个小巷子。
夏唯自己不做饭,但是原主,林茂,沈良三人要做的,包括那个男大学生,他们不但要在水池里刷牙洗脸,还要洗菜洗碗,很随便。
黄单没多待,抹把脸就离开了。
下午画室里的人都知道了黄单吃饭哭成傻逼的事,因为林茂那嘴上装了个大喇叭。
黄单不在意,画室里的画板画架多,他这只是刚来,后面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疼哭也是没法避免的,到那时其他人会更无语。
当事人没出声,周娇娇看不下去了,“林茂,你干嘛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的就不能哭了?”
林茂正在喝水,直接呛到了。
周娇娇拍他的后背,“你这个长舌夫,活该。”
林茂,“……”
他不咳嗽了,就去问黄单,“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