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为你是怕奶奶对你有意见,所以才瞒下来的,现在我才知道,你好像不止会写字,还会作画。”
“之前我画了一副荷花,觉得不满意,让你扔掉,捕快却在茗苑一个废弃的房间里搜到了,我记得画上面本来只有一只蜻蜓,却多了一只。”
娟儿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垂放的手攥在了一起。
刘楚的脸绷着,不太好看。
接到这一线报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把画上多出来的那只蜻蜓给抠下来。
他都没见过这位大少爷的画呢,没想到给别人抢先了,还偷偷收藏,画两只蜻蜓,成双成对。
静默几个瞬息,黄单的食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娟儿,你告诉我,书生是田老爷的儿子,你呢?”
娟儿不言语。
黄单说,“叶府的管家跟我说,他在处理田家那些干||尸的时候,发现少了两具,一具是书生,另一具,是你吧。”
娟儿的脸部神情模糊。
“田夫人是菩萨心肠,来镇上后经常给穷人赈济施药,还去庵里捐赠香火钱,她有一次从庵里回来,在路上救过一个人,带进田家养伤,住过一段时间,当时起大火,是他在最后赶回来,将你和书生救出来的。”
黄单直视过去,“那个人是妖幻化的,对不对?”
娟儿依旧是一声不响,她那张嘴比黄单预料的还要难撬开。
刘楚跟黄单又开始唱双簧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宋少爷,依我看,先把人关起来,严|刑|拷|问一番,不管是藏了多少东西,都会一点点的吐出来。”
黄单蹙眉,不赞同,“娟儿是我的人,她的事,理应交给我宋家来管。”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做戏了。”
屋内多出一个声音,很好听,清澈干净,“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刘楚朝黄单勾勾唇角。
黄单站起来,能开口就不错了。
他没有指望能从娟儿嘴里问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所以说那些话,是想去观察对方的表情,从中判定真假。
“的确,我们是在做戏。”黄单说,“娟儿,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句话如同一根钢|针,扎进娟儿的心口,她面露嘲讽的笑意,“神明?在哪儿啊?”
“少爷,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神明。”
黄单说有,“你不是看见了吗?神明已经把报应发放给应得的人身上了。”
娟儿哈哈大笑,笑声里有着无尽的悲凉和恨意。
黄单说,“对了,那救走书生的人,我看见了,是戴老板。”
娟儿脸上的笑容凝固,眼帘垂下去。
黄单说,“今年三月份,戴老板出过一趟门,蜘蛛岭一带常有土||匪出没,她早就死了,从外地回来的不是她,是妖幻化的。”
“妖喝血吃肉,身上有味儿,所以才喷那么浓的香水,是吗?”
娟儿的手指抖了一下。
黄单将那一丝细微的变化收进眼底,“娟儿,愿不愿意说一个故事给我听?”
娟儿没有反应。
黄单坐回去,右腿抬起来,架在左腿上面,“你不说,那我给你说一个。”
他撑着头,将刚才通过试探娟儿得到证实的几个信息整理整理,结合从叶府管家那儿听来的,不快不慢的讲起一段往事。
十六年前,田家搬来钺山镇,变成镇上的大户。
两年后,田家的产业越来越多,东大街最好的地段全是田家的,吃的穿的用的,一律都是田家领头。
当时宋叶两家完全被田家压制,一些新客户不愿意跟他们合作,连老客户都被田老爷子的一套经营方式给收服,他们生意越来越难做。
不止是宋叶两家,还有镇上几个商户的财路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夏天里,镇子里死了好几个人,宋叶两家和商户们都觉得时机来了,他们就在背地里联手谋划,死掉的几个人家属拉着尸体去田家,说是他们家施的药有问题,害死了人。
一些流言就传来了。
田家人去找仵作,当着众人的面验||尸,说是一种流传病。
因为很多人在场,所以这验出来的结果影响极大,大家都慌了,他们不明白,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出现流传病了呢?
在那时,流传病对人们来说,就是天灾。
没过多久,镇上来了一个巫|师,他在大街小巷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田家大宅门口,说是这家人把妖灵之气带到镇上来了,损伤了镇上的龙气,才会带来厄运和灾难。
起初只是有个别人相信,但是流言扩散的很快,许多人议论说以前镇子里一直相安无事,唯一外来的就是田家。
人群真正恐慌,是在又接连死了十几个人之后,他们什么也想不了,只想按照巫师说的去做。
只要镇上的龙气恢复了,天灾就会消失的。
三更半夜,那些人去把田家围住,绕着外墙一捆捆的放柴草,点火。
镇上有一些人不赞成他们的做法,觉得那么做,会遭到天谴。
但是那些人的力量太弱,争吵和劝说,阻止都起不到半点作用,最后还被人群给围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