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苏有仁的心愿何其简单,就是吃一顿香喷喷的饱饭,然后躺在青草地上翘着二郎腿看白云苍狗,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蹉跎不少岁月,苏有仁也发觉了,最简单的心愿却是最难实现的奢望!
“小妹就是比爹强百倍!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比爹靠谱多了!”苏有仁想。
“我这五弟,即使不吭声,心里一定也在编排爹呢,看他那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也一定是了!”苏有康心想。
眼见盘子里的菜肴越来越少。苏家兄弟两个人碗里的白米饭已经见底了。
苏燕婉见两个哥哥一副意犹未尽舔着嘴唇的样子,笑着道:“我这碗白饭,一口未动,你哥俩分了吧。”
“八妹!这不行,你也得吃饱。”
“我平日在家里懒散,饭量也是极少,这碗饭你俩就一人一半吧,吃饱喝足可别藏着掖着。”苏燕婉将白饭推了过去。
苏有康跟苏有仁也不客气了,一人分了半碗,风卷残云般又都吃了干净,盘子中连个菜叶都没剩……
“三舅,五舅,比我还能造,呜呜呜,我都抢不上槽子了!”田小草傻眼了。
“可是,可是爹没吃到过这般美味吧!爹岁数大了,就知道败家赶考,却没享过几天清福!早知道能吃到这多好吃的,我……就不该来,应当让爹跟着你来,让他也享享口福!”苏有仁想了想,不禁有些哽咽。
“念叨爹的是你,惦记爹的也是你!五哥,你啊你,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好日子在后头呢!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比啥都重要!”苏燕婉轻声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妹子是长本事了!妹子没长大没嫁人的时候,都是哥哥们护着你,现在妹妹有本事了,哥哥们也借着妹子的光!”苏有康感慨起来。
苏燕婉感觉心头一暖,这般亲情是前世所缺少的,这就是“家”和“家人”的温暖吧。
吃饱喝足,苏燕婉带着一行人下楼,苏掌柜是时候迎了上来:“赵夫人,吃的可还满意,都是一些寻常菜。”
“好吃!我这辈子可没吃过这般香甜可口的饭菜,苏掌柜,你的厨师可真棒!”
“苏掌柜,你这菜肴可口,我吃的肚皮溜圆,真是不虚此行啊!我爹也一定没吃过这般美味的饭菜吧。”
苏燕婉盈盈施了一礼:“多谢苏掌柜热情款待!时间不早了,我还要采购一番,那就此告辞了。”
苏掌柜抱拳道:“夫人慢走不送,明日恭候大驾光临。”
苏掌柜也是异常欢喜,这顿饭的成本也就五百文,自己不但落了人情,还额外剩下一两银子五百文钱。
苏燕婉一家人刚出了福熙楼,就见四个祥和居的伙计,正一脸苦色的抬着王二苟,出现在了街头的拐角处,一步步向祥和居的方向赶来!
只见王二苟手臂打着夹板缠着纱布,吊在脖颈上,明显是胳膊摔骨折了。整张脸也被纱布包了起来,只有眼睛鼻子留了孔,能呼吸能看人而已。王二苟也是无语了,此时正在担架上怀疑人生,忽然头轻轻的歪了一下,就见苏燕婉正从福熙楼里走了出来。
“又是那个女人!”王二苟眼里喷火:“看到她我就倒霉!”
好巧不巧,某个伙计又似乎绊到了什么似的,手中的担架恰巧拿不住,其余几个人也纷纷脱手,王二苟在路人的目瞪口呆下被甩了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不用说,又是淮南王的手笔,只是众人谁都不知道。
王二苟自然不知道自己捅了个天大的娄子,早知道那个用澡豆抵债的年轻人是淮南王的嫡女长沙郡主,绝对会发誓再也不敢冒犯的,可惜倒霉的王二苟还以为自己命犯太岁,流年不利呢。
“造孽啊!”有个路人高喊!
一群吃瓜群众围了上来,都来指指点点,王二苟气的又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了。
苏燕婉笑着对思齐说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看,恶人自有恶报,无论何时何地,做人做事都要对的起良心!”
赵思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娘!孩儿知道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二楼的淮南王又打量了苏燕婉一眼,口里喃喃自语。
苏燕婉又是皱眉:“还得去成衣铺,鞋铺,先为你哥几个还有父母置身行头,至于我的那些侄儿侄媳妇,慢慢来吧。哼,那个白氏,不知道此时是否还在店中!”
又走过了一条大街,苏有仁忽然指着远处一个二楼的牌匾,大声道:“那个是潇湘馆吧。”
一个路人厌恶似的看了一眼苏有仁,一副嫌弃的表情,匆忙的走远了。
苏燕婉轻声道:“青楼楚馆,风流人士趋之若鹜,寻常正经人家唯恐避之不及!上次也是路过了潇湘馆,经过一条街,就到成衣铺。”
潇湘馆外,红绸连幢,画角朱檐,黑瓦覆顶,大红灯笼高高挂,窗牖尽是半掩开。有几个身穿薄薄丝绸的女子,正在馆外挥舞着轻纱,格格的笑出声来,好似银铃一般。女子各个样貌极美,姿态诱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路人见了,无不是咽口唾沫,露出轻浮之色。
苏有康、苏有仁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伸长了脖子,眼睛都瞪得溜圆,鞋子好似灌铅一般,就再也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