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位公子欠你多少银两,就由本夫人我还了!”苏燕婉大声道。
祥和居的掌柜,大名王二苟,没起势时,没人看得起,都叫一声二狗子!长姐原先是知府老爷的通房丫头,后来为知府生了一个庶子,庶子聪明无比,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母凭子贵抬成了贵妾,隐隐约约有抬成平妻的架势,地位仅次知府老爷的原配夫人。王二苟攀成了知府的二小舅子,就再也无人喊一声二狗子,都称呼一声二爷。
“二十两银子!少一文钱都不行!嘿嘿,只要你将他欠的银子还了,我就不难为他,我没必要跟银子过不去!”王二苟双手掐腰,随即脸色变得阴狠:“不过这可是二十两银子,你可要想好了!嘿嘿,要是拿不出的话,就赶紧滚开!”
“啊!这都吃啥了!一个人一顿饭吃了二十两,怪不得二爷都急眼了!”
“把我卖了也不值二十两!哎!那个夫人强出头,未必能拿出二十两银子啊!”
“换做是我,可不敢管闲事!我攒了半辈子,勉强为大儿娶了一个儿媳妇,老二现在还打光棍呢。”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可不能多管闲事了!”
苏燕婉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风轻云淡的将银票递了过去。
王二苟一脸狐疑的接过银票,接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脸色,当着众人查验一下真伪,再三确认无误后收了起来,这才冷哼一声:“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敢吃霸王餐,非得打断你的两条腿,扒光你的衣服!”
在所有人注视下,王二苟转过身去,一只脚即将迈过门槛,谁也没注意,一个细小的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正打在脚踝上,整个人拌在了门槛上,肥胖的身躯摔了一个狗吃屎!
“啊!我的门牙!啊!我的门牙掉了一个!”
“掌柜的!你怎么了!”两个伙计赶紧查看。
“扑通扑通!”两个人不可思议的拌在了门槛上,同时摔了一个狗吃屎。
“啊!我的牙!我的门牙也掉了!”
“呜呜呜,我的门牙也没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众人都无语了,只见祥和居的门口,三个人都是脚挂在门口上,嘴里都在啃着地,满脸的鲜血,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地上。
“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做人千万别嚣张,你看二爷狂不狂,老天有眼管教你,满嘴啃泥不认娘!”
“啊!果然是一首好诗!谢童生吟得一首好诗!”
苏有康没心情关注祥和居掌柜与伙计的窘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燕婉那张二十两的银票,一脸肉痛的说道:“八妹,这可是二十两啊!二十两啊!你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妹子!这可是二十两啊!我以为父亲够败家的,你比父亲还败家啊!你又不认识,怎么能说掏就掏呢。八妹啊,你像谁不好啊,你怎么这么像爹!”苏有仁也哀嚎起来。
年轻公子低着头,红着眼,小声说道:“多谢夫人的相救之恩,本郡……公子无以为报,劳烦夫人告知住址,我亲自上门户还钱。”
又对赵思齐说道:“感谢大哥出手,要不然,要不然我的脸……”
年轻公子面露羞涩,一边打量着赵思齐,一边红着脸说道。
赵思齐拱手道:“不必谢我。”
苏燕婉看着年轻公子异样的眼神,暗道不妙,自己儿子竟不知自己无端遭惹了桃花。好一段“英雄救美”的桥段。
苏燕婉笑着道:“都是举手之劳!倘若还钱,就来青牛镇,村西河边两户人家,西边那家就是!”
“夫人,用不用我打个欠条!你尽管放心!我周洵绝不赖账,日后我定亲自上门拜谢夫人!在下周洵,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年轻公子是淮南王嫡的长女,长沙郡主周薰儿,周薰儿不敢自报真名,眨巴一下毛茸茸的大眼睛,将周薰儿改为周洵。
苏燕婉心想:这个女扮男装的原来叫做周洵。周洵看起来也就及笄之年,一脸青涩、涉世未深的样子,但是穿着上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就连腰间的一块玉佩,都看起来价值连城!祥和居掌柜王二苟,别看开了一家酒楼,打着知府小舅子的旗号,实际是一个没有丝毫眼光的草包。
“不用打欠条了!公子可称呼我为赵夫人!我信得着你。我看公子温文儒雅,也是诚实之人!出门在外,多有不易!互相帮衬一下,也是举手之劳。不过公子离家出走,不辞而别,还是应该回家一趟,别让长辈担忧了。”
“赵夫人,你是如何知道我是离家出走的?”周薰儿两眼放光,便是好奇苏燕婉是如何知道自己离家出走的!
“额,猜的!”苏燕婉笑着说:“看样子是猜对了。”
“感谢夫人襄助!我这里还有几个澡豆!都送与夫人了!这澡豆与夫人有缘。”周薰儿抓出一把澡豆,塞入了苏燕婉的手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赵思齐,道:“赵夫人,我就不叨扰了,过几天亲自上门拜会!赵大哥告辞!”
周薰儿心里默念一下苏燕婉的住址,赶紧退出人群,不知去了哪里!
苏燕婉拿起澡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