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贤,思齐。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切记!”
“娘!你说的这个好像是白大人!白展堂就是这副模样。”赵思齐不禁联想到了白展堂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懂了!娘!此乃君子之道也!”赵见贤有所思。
“明天起早!还要去县城一趟!见贤,你在家照看晴岚!明天思齐小草跟我去县城!对了,你五舅也跟着去!”
“娘,你也受累了,早点休息!”赵见贤打来了一盆清水。
苏燕婉则抓起了澡豆,仔细的鼻前闻了闻,随即洗了一把脸,只觉得香味弥漫,整个人都精神了。
“澡豆!白展堂莫非怀疑赵无极的死跟我有关系不成?他又故意踩碎,有意无意的点我,无非是要对我示好。”苏燕婉细细打量着眼前已经小了一圈的澡豆,整个人都愣神了。
“白展堂这人我看不透,以后还是离这种人远一些的好!”苏燕婉心里暗暗的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一日,先是经历赵大柱一家的生死,又是救下柳宗元与白展堂,无论是穷还是富,无论是卑微还是权贵,这都没影响到苏燕婉的本心,身为一个医者,治病救人便是职责,人应该不分贵贱!
也来不及查看系统,苏燕婉睡得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香甜,即便身处茅草破屋,即便身睡木板冷床,也能酣然入睡!
梦里,赵靖远也冲他微微一笑,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相顾无言,只有灼灼目光让人欣慰!
赵思齐又拉着赵见贤将柳宗元跟白展堂的事细细的说一遍,直至最后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放在桌子上,赵见贤这才信了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也不禁淡淡的讲了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一觉睡得香甜,梦里有好多人好多事,似过电影般走马观花,有些愈发的清晰,有些渐渐的模糊,想要抓却也抓不住。苏燕婉醒来的时,不由得愣神,心想:“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
苏燕婉穿了新衣新鞋,打了水用澡豆将自己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的,又将秀发收拢起来,反绾发髻,轻轻插上平日里的木簪。
推开屋门,外面已经是红霞漫天,天色渐晓,赵家村起的早的人家都已经下地干活了。
庄户人家,这大半辈子,不是围着儿女转,就是围着农田转,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苏燕婉刚来到院子中,想着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伸一下慵懒的腰肢。就见自己的矮墙上,李老太太的脑袋趴着樯伸出来了!
“燕婉!多谢你了!昨个晌午回来就想跟你道声谢。若不是你,我那可怜的大柱一家,今天就出丧了!我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没办法活了。”
“李老太太,这一溜儿就咱两户人家,你家有事,我怎能袖手旁观!这都是不算啥,只要大柱一家没事,便是天大的福分!”
“燕婉,以前是老婆子胡说八道,没少在人后诋毁你了!老婆子我……哎……你要原谅我。”李老太太眼睛一红:“我那般对你,你也未曾计较。”
苏燕婉笑着道:“李老太太,过去的事休论,人都是往后看的!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李老太太哽咽道:“是老太婆老眼昏花,原来燕婉你才是一个大好人。昨天我照看了大柱一家半天,又代替大柱的婆娘给官家后勤造饭,帮他们挣了五十文的赏钱!大柱婆娘破天荒的拉住我的手,钻住我的怀里痛哭。我也感觉到大柱媳妇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燕婉笑着道:“那可恭喜你了,儿媳回心转意,怪不得我看李老太太刚才你喜上眉梢呢。”
李老太太破涕为笑,道:“只要儿子们一家能过得好,我受多大得委屈都能忍!天下没有无不是的儿女!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能就是我欠他们的!老大媳妇说了,等身体痊愈了,再来拜谢燕婉你呢!”
苏燕婉轻声道:“致谢就不必了,你我邻居一场,这都是分内的事。李老太太你也苦尽甘来了,都说家和万事兴,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没有过不起来的日子。”
李老太太嘴咧开了花,道:“我去做饭了,燕婉,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与此同时,大门外有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妹子,赶紧开门来!五哥早早地赶过来了!”
苏燕婉喜上眉梢,将木栅栏大门打开,只见两个粗犷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门口。
“妹子,听老五说,你去肥水县城!我……我也想跟着看看!”
苏燕婉一把将两个人拉进院子,忍不住噗呲一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三哥最喜欢跟着看热闹了!是妹子忘记了!”
“八妹!你这一身成衣还是新的,这鞋也是布鞋?八妹……你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说来话长……那就不说了,今日正好要带着兄长去置办一身新的行头。”
老三苏有康道:“这得花多少钱啊!我这草鞋,你看看不挺好的嘛!就是横梁开了,我让你三嫂又缝补上了。”
老五苏有仁道:“八妹你过日子不容易,你可别乱花银子,爹娘知道了,没准又是几个大比兜,说我兄弟们不惦记妹子。”
苏燕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