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他并没有立马认出陆小凤来,“这位?…” “怎么,他乡遇故知,想装作不认识么?”陆小凤微笑道 “你?你?”鹿鞭神色一凛,惊道:“你…你,你他妈的,你…你,你是陆小凤,你小子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老哥俩怎么也浪到这漠北苦寒之地来了,莫非,你们太原总督府早就和那“瓦刺知院”勾结了?” 鹿鞭一听,胡子一吹、眼睛一瞪、裘袖一挽,“你他妈的,是又怎么样?那杨小邪呢?”说着,他打量着这间小酒馆, “他没来…” “嘿嘿,没来就好,不不不,不是…”鹿鞭连忙改口“他没来,那就便宜那小子了…”看样,他是被小邪给揍怕了, 陆小凤不紧不慢的又把一大块羊肉塞进了嘴里:“就凭你们老哥俩,还杀不了也先,你们老哥俩应该是来跑腿送信的,对不?” “你他妈的,也忒瞧不起人啦…”说着,鹿鞭就想动手,却被一直没有啃声的鹤顶红给拉住,二人往旁边桌子一坐,竟然朝着后堂喊了几句瓦刺语,片刻,店主人就端来了四大碗牛羊肉来,只见,两大碗牛肉、两大碗羊肉往小桌子上一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店主人又送来了两坛烧酒,两人就这样吃喝了起来, 陆小凤喝了口烈酒,眼色一转“嘿嘿”一笑,“你们送给瓦刺知院的信,不小心被我给看到了,信中写着…何时进攻中原…需要多少兵马…粮草几时出发…是先攻宣府?还是先攻大同?…如何与你们太原总督府的军队联络,这些,我的心里都一清二楚…我看你们还是改期吧…若不然,嘿嘿嘿…”陆小凤喋喋道来,把鹤鹿二人说的脸色大变, “你小子胡说八道…”鹿鞭一听,气的是一拍桌子,把粗瓷碗里的牛羊肉震的是洒了一地,“师哥,千万不能让这小子给溜了,若不然…” “他溜不掉的…”只见,软帘掀起,又走进来一人,一个女人,一个非常美、非常美的女人… “碧漪…?”陆小凤吃惊的站起,“碧漪,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你怎会也来到了这漠北苦寒之地?我…我找…”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你是来找我的么?你是来找薛冰的吧,可惜了…她的人…已经被送给了新任的大汗…” “碧漪你…”陆小凤的心一阵刺痛, “我怎么了负心人?…呵呵,不过,这已都不重要了…”柳碧漪幽怨的眼色中含着一丝丝的嫉妒,竟然还有一点点的怨毒在内,“没错,你应该也想到了,是谁杀了…那疼我、爱我的父亲?” “西湖伯父的死,我只是想到了和你有关系,我并没有猜到是谁杀了他…”陆小凤静静的回道,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是谁杀了我的父亲…”柳碧漪竟然坐向了鹿鞭的一侧,还伸手在桌子上捏起了一块冷牛肉塞进了嘴里,慢慢地嚼着、冷冷的道:“是我杀了他…” “什么?我不信…”陆小凤大惊,身子也不由得轻颤了起来,那是一种由于极度的愤怒而引起的惊颤, “呵呵,可是,我真的做了…”一滴眼泪从柳大美人的眼角滴落, 陆小凤慢慢的坐下,冷冷的道:“是柳世伯发现了你的秘密?…” “你,最大的缺点不是风流,是太聪明了…” 陆小凤苦笑:“太聪明了?哈哈哈…好一个太聪明了,最终,还不是被你给耍的团团转,你和那天宫堂小村的清广帮主早就认识对吧?也是你告诉的他…我和小邪识破了那司徒青竹,而好让他杀人灭口,你还编出了一个谎言,让我和小邪去碰那灵犀老鬼,哈哈哈,我简直就是一个大棵呆…大棵呆,可是…” “没错,我和小清早就认识,他可比你强多了…” 陆小凤内心一阵醋意上升,他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可内心还是酸酸的不是滋味:“可是…你不该,你不该…杀了柳世伯,他虽然不是你的生身父亲,可他,毕竟还是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你…你…你怎狠的下心、下的去手…?” “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小姐,要不要让我们老哥俩来杀了这小子…”鹿鞭嚣张的叫道, “小姐?你叫她小姐?哦…我明白了,我真是一个大傻子,原来你们的大老板是那慕容老三,并不是那李隆基,你们只是被慕容老三放在总督府的眼线对么?李隆基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子对么?” “啪啪”鹤顶红拍手叫好:“小子,你总算变聪明了…” “呵呵”陆小凤笑得更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慕容老三策划出来的,因为,他想当皇帝…” “没错,因为这大明的江山,本来就应该…”柳碧漪欲言又止, “就应该姓张…对吗?” “咦?你?你怎会?…”这回该轮到柳碧漪惊讶了, “因为,我是一个大傻子…还有…”陆小凤望着鹿鞭苦笑道:“…鹿老师,我并没有看了你们的信,你们能不能放过我呢?” “你没看,你怎会知道我们要…” “住口…”鹤顶红喝止了鹿鞭, “我猜的…”陆小凤定了定神,又仰头喝了口烈酒,酒一下肚,头竟然懵了起来,内心暗暗“这不应该,酒没问题,他们什么时候下的毒?”可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道:“鹿老师…你好像很怕你的这位大师哥?” “哼,小子,死到临头,休在胡言乱语,小姐?”鹤顶红说着起身躬身,手里还捏着一根线香,只见线香已被点燃,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鹿鞭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