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打量着独孤婕, 独孤婕已被他给瞧的是浑身不自在起来,脸色都有点气绿了,暗暗:“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于是长吁了口气,轻轻的理了理她那鬓边的发丝,定了定神,嘴里竟然还哼起了小曲子,又“白”了小邪一眼之后,不再理他,起身走向了那神位, “姐姐,你连生气时的眼神都是这么的销魂,简直能要了本王的老命,不得了,不得了…”小邪边说着也跟着走了过去,右手还不老实的在那些布匹绸缎上轻抚着,他轻触着这些绸缎,感觉到这些绸缎好丝滑,也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继续道:“美姐姐,这是供的哪路神仙啊…” “你看看这灵位上的名字不就明白了么?”独孤婕冷冰冰的已拿起了三柱香在神位一角的蜡烛点燃,蜡烛是红色的,摆在神位的一侧,腊泪早已流个不停,已在神位上堆了一大坨,甚至还从神位上流到了地面,只见那三柱香在火苗上攒动,“嗤嗤”而燃,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檀木香味, 小邪望着这上下窜动的火苗,突然,他的眼神有点恍惚迷离,仿佛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经历过眼前的这一幕似的,更犹如是在睡梦中望着这火苗一般,喃喃着“美姐姐,在这么多的绸缎旁点蜡是很危险的…”说着说着,他还迷迷蒙蒙恍恍惚惚的瞟了一眼那神位上的刻字,只见那神位上刻着几个小篆“杨小邪之灵位”,可惜他不认字,更别说是这些小篆了,“这写的…什么狗屁玩意…”说着,人也已慢慢的倒了下去… 独孤婕笑了,她笑起来很美,美的令人窒息,这是一种很内敛的微笑,只见她薄薄的嘴唇微闭,眼角处带着三分自得、三分学识、又三分涵养、更有一分女人的妩媚,南去的飞雁若见了她这笑容,必定会翔落沙洲、娇艳的春花若见了这笑容必会害羞自惭,只见她慢悠悠的把那三支香插在了香炉里,回身长嘘了口气,微一定神,才走出柜台,关上了门,望着已躺在地上的小邪又是抿嘴一笑, 她先是轻轻的踢了小邪几脚:“喂,混小子,快醒醒…”,她见小邪像是死狗一样的动也不动了,这才俯身下去点了小邪周身的三十六处大穴,方才心安,暗暗“这小子不过如此么,看样是帮主她多虑了…”想着想着,一手拉着小邪的胳膊往肩上一扛,就把小邪给背了起来,转向了甬道,喃喃着:“要不是帮主…她…要你,本坐就一刀宰了你这个嘴巴不干不净的混小子…哼…” 不一会儿,一辆老馿车,“哒,哒”的从昌隆布行的后院遛了出来,拉车的馿儿老的牙齿都快掉完了,在它的头顶上却绑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这佳节里显得是分外的喜庆,更奇怪的是,这挂老馿车并没有驾辕的车夫,而这馿儿却如同识途老马似的信步前行,穿过热闹的前门大街往东城门行去,车厢前头的软窗帘偶尔掀起,独孤婕在厢内时而往外窥望,这馿车儿虽没有车夫,但细心的人会发现,总有三五七八个大汉像似跟屁虫似的尾随在馿车的不远处, 日落西山霓霞飞,奔食的雀儿奔巢儿归,馿车早已调头向北而行,顶着朔风呼呼,穿过了房山,越过了野猪岭,车后的那些个大汉总是和这馿车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尾随着,他们有的是村夫打扮,有的是一身的武生装束,更有两人则是邋邋遢遢一身的乞丐模样,有这么几人跟随,一路行来,没有一人敢打这馿车的主意,其实,江湖中人懂行的,一看这馿头的大红花,早就避而远之啦,唯恐避之不及呢,谁还敢来招惹这些煞星呢,平常的普通百姓,更不会来招惹他们, 可偏偏就有些不懂行的流寇悍匪,来找霉头,这不,映着夜幕,有三五十个大汉已拦在了馿车的前头,个个手里都提着把鬼头刀,为首的一人吃的是肥头大耳的,厚厚的两片大嘴唇子下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一副老皮脸布满了雀斑四旬左右的年纪,只见他两腿一叉,往路中间一站,扯着破嗓子结结巴巴的叫道:“此…此…此路是…是是是我…开,此…此…此此…此树是…是是是…是我栽,若…若若…若若…若从此…此此…此路过,留…留…留…留留留…留下买买…买买买买…买路财…”他这口条,把这四句道行话喊来那可真是费劲啊,差点就把“晕倒”的人给逗乐了… 车厢内的独孤婕一听,眉头微蹙,“嘘唔…”一声呼啸,车后的那七八位大汉眨眼便至,来到了馿车前,拉车的老馿已停住了奔蹄,不再前行,嘴巴里“忒忒…”的吐着白气… 只见,其中一位乞丐模样的大汉,走上前来,一个抱拳:“没请教,这是哪路的弟兄啊?没看到这朵大红花么?快快的退却…免得祸起萧墙…” “还…祸…祸祸…祸你妈了个老圆子啊,鄙…鄙…鄙鄙…鄙人是…是是是是鸡婆…鸡鸡…鸡婆…是鸡婆一派的…四当家…雄建…也就是燕京分舵的…分舵主,前…前…前…前几日,弟兄们收到风声…说说…说说…这几日燕京将有一宗大…大大…大大大大买卖…,不不不…不知道…是不是?就就就…就就…就是你们这一宗呢?什什…什么红花…绿马的,马…马马…马马…马马马车里装的是什么…拿拿拿…拿出来亮亮…来见见…来见见见光儿…若…若不然…爷们儿…可…可要动手了…”结巴王雄建,这一番表白,那可真是费了老劲了, 那乞丐大汉眉头一皱,对着馿车一个躬身:“尊上,是鸡婆一派的四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