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去年冬天棉花涨价,而今年的农户就选择多种棉花。
朝廷要避免棉花高价,但也要避免棉花贱价。
发挥棉花的价值,其中就有月事巾。
用棉花做月事巾,只要控制薄厚,就能控制成本,搭配着纸张,做出一次性月事巾。
而作为可降解材料,处理起来也更加方便。
不过,其质量当然比不上后世的高科技。
至于从女校开始普及,并不是说就放弃其他妇女,而是女校女生还未生育,更有素质且更听话,能够更好进行科普。
陈凝香作为京城商会会长,又是女子,来做这种事情,也十分合适。
随着农户收割庄稼之后,大量的农户迎来了各种走商前往各村子之间所形成的市集。
整个京城周边,来来往往的人更多。
而京城之中,更是吸引了那些手中有了闲钱的农户,有着距离上的优势,聪明的农户早就想到倒卖城里的东西,也加入了走商的行列。
如此下来,大量的人开始流动起来。
朝廷的衙门为了应对如此流量,不得不作出招收临时工的决定。
另一边,朝堂上,朱祁钰摆出三份奏折,点出三个名字。
“这三份奏折,皆是吸引商会参与铁路建设运营,节省国库开支的建议。”
朱祁钰那平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随后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被点出来的三个人,看着群臣没有发声,便开口,慷慨陈词,诉说商会参与铁路运营的各种好处。
无非就是单单西山到京城的铁路就耗费数百万两,而往后的廉价运营模式,代表着要想收回成本,需要不知道多久。
再加上盐业和矿业的模式,让商会加入,利大于弊。
听着动。
华夏从来就不会少什么聪明人,朝廷的告示,自然会有人看出来。
三人一一列举了之后,目光看向了前排的尚书们。
朝廷的决议,除了皇帝,就是尚书的话语权最大,若众尚书一心,圣人也要考虑一下。
不过,他们发现,尚书们都没有说话,就连上首的朱祁钰,半阖着双眼,也没表达认可或者否定。
许久之后,陈循出列,道:“陛下,国库尚且充盈,铁路之事,可由国库负担。”
“大司徒,难道让商会为朝廷减负不好吗?”
“对啊,大司徒,总不能让商贾都白白赚钱,现在正是付出的时候。”
提议的人顿时就开口解释。
“好了,还不退回去。”
吏部尚书王直侧身看向三人,虽然他们中仅有一人属于吏部,但在朝堂上,也不得不听吏部尚书的话。
闻声,朱祁钰这才睁眼看群臣,扬起嘴角,却不像是在笑。
“陈卿,为何要由国库承担?”
“回陛下,商人逐利,若是参与进铁路建设,那么必然要收取回报,而这个回报,除了过往站点的土地,也就票价可以弥补。”
陈循当即躬身一礼,随后转身面向那三人的方向,里面竟然有户部的人。
“诸位有没有想过,一旦让商会染指铁路建设与运营,其后果会是什么?”
扫过三人的表情,很明显,他们也没想太远。
“当然,若有商会掏钱,未来国库将会省下一大笔钱,可票价的决定权,也随之被捆绑,国朝能等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他们能等吗?”
陈循没好气地挥动袖袍,道:“国朝可以利用铁路,带动沿途站点发展,这些和拥有地方性质的商会有关系吗?”
“没有,所以他们只会拼命涨价,而未来铁路将遍布大明主要城市,随之而来,他们所控制的人手也会更多。”
说着,陈循叹了口气:“漕运现状如何?再弄出一个百万铁路员工衣食所系?”
听到这里,大殿内有臣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陈循可以想到,商会自然也能想到,更何况,还有运河的漕运这样好的模板在,控制铁路,不仅会控制大明的民生,更会影响到未来大明的兵力输送。
所以陈循必须站出来反对,一旦要造铁路,那一定要紧紧握在手中。
就算耗费国库又怎么样?
大不了先少造一些,朝廷等得起。
“不错。”
陈循的话音落下,朱祁钰点头,开口表达认可,随后看向那三人,道:“朕知道,眼前利益的吸引力大于时间长久的收益,更何况,还有人不断吹枕边风。”
说着,他敲了敲御案,发出沉闷的响声,笑道:“朕并不介意你们纳妾,可若是因为枕边风,就能忘记自己是大明的臣子,一言一行皆可能影响数万,乃至数百万百姓的生计,那么朕就觉得你们不合适。”
底下的三人顿时浑身颤抖了起来,因为被陈循说开,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建议,那是在给朝廷放入白蚁,假以时日,便能蛀空整个体系。
朱祁钰并不知道这三人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正如后世鹰酱家的政客,只需要考虑收游说人多少钱,至于百姓,那就要承担更多。
歪歪曲曲的铁轨,每天都发生的铁路事故等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