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人最重要的不是武力,而是要双方皆真心信服调解人,认可调解人。
就像是话事人,大家都给面子,而面子的大小,也决定了可以调解的事情大小。
李安听了姐姐的话,当即说道:“金大人的情,小的领了,不过吃饭就不用了,金大人也知道,我这种人,出去时间都是固定的。”
闻言,金成一也很体面的微笑,道:“那成,某回去就准备些薄礼,小兄弟可不要再推辞了。”
“那小的就谢过金大人了。”
李安躺在床上拱手,倒是金成一直接松了口气。
“内官,明日某可以准备些薄礼送来宫中否?”
金成一侧头,恭敬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太监,便见太监点了点头,道:“可以,自然会有人检查。”
得到允许,金成一再看向李安,拱手道:“那某就不打扰小兄弟休息了。”
道完歉,表示好态度,金成一就没有在景仁宫久留。
同太监走出宿舍,就看到一个宫女急冲冲跑过来,见状,太监停下脚步,看向宫女,道:“告诉李惜儿,在这里照顾李安不是很好,若无人看着,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
那宫女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今天这种情况,不仅对宫正不好,也对李惜儿不好,太监好意提醒,道:“安乐堂不是以前的安乐堂,别听外面信风言风语,那里虽然比不上宫内,但也比民间要好很多。”
太监说的是事实,但安乐堂长久放任伤病不管不顾,也是事实,以至于不了解的人,对那地方总是心生芥蒂。
让圣人特意给李安安排医疗服务?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金成一回到会同馆之后,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主人维护家奴的事情,他听说过不少,特别是华夏有句老话,叫打狗还要看主人。
在金成一看来,华夏不愧是礼仪之邦,皇帝做事也讲规矩、讲道理,没有那种暴发户的粗暴和自负。
站在敌国的角度,这可不是好事,可自己是朝鲜王国的人,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是大明最忠实的拥趸。
原因其实非常的简单,那就是,统一的华夏,可以让朝鲜安稳和平,而一旦华夏不稳,无法镇压与吸引周边的目光,那么朝鲜就将要面对敌对的危机,甚至可能来自华夏内部。
正如现在这样,北方平定,而大明只不过是占了茂山一地,从那之后,就没再有动作。
而女真人,来大明也好,待在朝鲜也罢,都变得老实了许多。
和平一直是一种奢侈品,一种十分昂贵的奢侈品。
会同馆里,打听金成一的事情的人不在少数。
对于大明来说的小事,对于周边邦国,那可都是大事。
身为大国,而且还是顶尖的大国,大明的大皇帝对于金成一的处置,自然会被一双双眼睛盯着。
金成一也不是傻子,对于来试探的人,都是含糊其辞之中赞美了圣人几句。
次日,金成一就让人去买了一根大肘子,然后包了几枚银币,送到景仁宫宫门口。
而朱祁钰现在在皇宫里,奉天殿内,听着官员汇报各地的情况。
“刑部尚书金濂,奏:浙江所涉贪腐官员,金额巨大者,免去职务二十三人,降职三百六十五人,附名单卷宗;从太祖至今,天下承平,官吏枉顾法纪,于地方勾结乡绅权贵,侵占百姓私产,以权谋私,违反廉洁纪律,理想信念丧失,法纪观念淡薄,对朝廷不忠诚、不老实,利用职权,放贷敛财、收礼受贿,当以巡查为常态化,降低登闻鼓之惩罚,还政治之清明。”
奏疏通过刑部侍郎口中娓娓道出,并且还抬上了一堆卷宗。
这还仅仅是浙江一地而已。
不过,对于官员来说,好事是,至少没有人再死了。
可以说,一场变法已经在进行,明确以元年为界,将给了官员极大的喘息空间。
当然,这并不能说大明法律已经完善,而是随着发展必须作出的改变。
其中所包含的勇气,就如金濂敢亲自去当地处理一样,并非所有朝臣都有这种勇气。
“刑部尚书劳苦功高,只身犯险,当铭记于朝,国家法度,乃是稳定之基石,百年前之法,并不适用百年后之社会,拜金濂,太子少师,赐金百两。”
朱祁钰没有停顿,继续道:“望刑部,遵守纪律,廉洁奉公,作风正派,办事公道,突出的模范作用,给予集体表彰告示,受刑部集体先进勋章。”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安静了一瞬,随后就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其他先不说,这太子少师,已经达到了于谦太子少保的高度了,金濂和于谦的差别,就是于谦有着个人功勋,享受个人勋章。
而文官之中,本来只有于谦有此等荣誉,现在,金濂跟上来,这精神上的奖励,极大的刺激了朝臣脑中的多巴胺分泌。
陈循掰着手指,太子少师、少傅、少保,少师为文,传授太子知识;少傅为武,负责教习太子武功;少保比较特殊,属于保护太子健康成长,护其周全的护道者。
虽然没有定员,但陈循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