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怎么能不在乎呢?
这可是徐州,这可是南直隶。
怎么可以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呢?
难道不是应该细查深挖,抓破头皮都要找出罪魁祸首吗?
看着杯中酒,蔡洪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莫黔一脸轻松,看向左右,道:“上!”
闻言,档头对视一眼,缓步上前。
站在蔡洪身旁的女子目光黯淡,最后看一眼蔡洪,露出惨淡的笑容,随后拔刀自刎。
而蔡洪,苦笑摇头,举起酒杯,道:“不劳诸位大人了。”
说完,就直接一饮而尽。
噗呲~
莫黔看着蔡洪那视死如归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出声。
等蔡洪直接被束缚住双手,莫黔才忍着笑意,道:“那是毒酒?”
“呵,知道了?已经晚了!”
蔡洪忍着身体抽搐,听到莫黔的话,似乎有种让人出乎意料的快感。
“想必是砒霜吧?”
莫黔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没等蔡洪反应,其他缉事厂番子立刻行动了起来。
“晚了?不晚,忘了告诉你,若是以前,砒霜乃是大毒之物,服之无药可解,但那也是以前。”
蔡洪被押解到莫黔身边,而莫黔凑到蔡洪的耳边轻声说道。
闻言,蔡洪不敢置信,瞪大双眼看着莫黔,感觉自己是在听什么荒谬的言语。
虽然莫黔说蔡洪死不死没关系,但是,能抓活的,为什么要去捡死尸?
砒霜这种毒物,被称为鹤顶红,传言见血封喉。
但是,缉事厂的人都知道,真要服用砒霜自杀,也要有段过程,而且还很痛苦。
当初圣人赐死夷戾王,还贴心的掺杂了曼陀罗,这才让夷戾王体面。
同时,医学院自然也对砒霜的解毒有过研究,在圣人的干预下,囚犯实验进展十分顺利。
当莫黔看到蔡洪拿起桌上那杯不曾动过的酒水,他也就猜出了个大概。
“呜!呜!呜!”
已经被塞住嘴的蔡洪,心生巨大的恐惧,那是对求死不能的恐惧。
所幸这里是高级赌场,因为加了皮肉生意,自然涵盖了菜食,所以,解毒所需的东西,都可以就地取材。
“一刻钟。”
莫黔收刀,活动了一下关节,十分自信道。
“是!”
档头们垂首应下,直接将蔡洪拖去厨舍。
楼下,幸存的武夫跪成一排,血水流淌在木制地板上,有些湿滑。
而逍遥楼外,一群骑兵神色肃穆,杨建驾马立于逍遥楼前,威慑着包围这里的民壮百姓。
一县之地,自然不会让莫黔带着这么点人就来。
在看到信号后,杨建就带着骑兵前来维持秩序。
没多久,莫黔就拖着精疲力尽的蔡洪走了出来,对着杨建笑道:“大人,任务完成。”
杨建嫌弃的看了莫黔身边那个身上沾满呕吐物的蔡洪一眼,问道:“这是服毒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插在蔡洪身上,之前他有多优雅,现在就有多狼狈。
像他这样的人,死是最好的下场。
一开始,蔡洪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不过,教义规定,自杀是被禁止的,那毒酒,也是侍女准备的。
所以,优雅是装的,让自己能够更体面。
但现实是残酷的,现在的蔡洪,像死狗一样被人拖着,然后直接扔到沛县令身边。
“李同知,沛县的事,就交给你了。”
杨建向后看去,李琏站在队伍之中,看着逍遥楼中不断被抬出的人,那些番子,有的已经没了气息,有的强忍着疼痛,呜咽着不想喊出声。
目光从伤员看向逍遥楼内部,遍地狼藉,血污和碎块遍地,犹如惨烈的地狱画卷在李琏的眼前缓缓打开。
李琏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光是眼前的场景就如此刺目,一旦开战,那么整个南直隶,都将成为战场。
见李琏没有应话,杨建也顺着李琏的视线看向逍遥楼内,不过,他倒没有李琏那样的多愁善感,淡淡瞥了一眼。
“牺牲是必要的,李同知放心,兄弟们都有体恤金和伤亡补助,某也不会寒了下属的心。”
杨建的言语淡然,笑着继续道:“这在北边,也不算罕见吧?”
闻言,李琏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道:“沛县暂时由州府接管,在朝廷新任县令到来之前,某会处理好沛县事务。”
说完之后,李琏看向蔡洪,又看了眼县令,眉头微微皱起。
“那便好,这蔡洪,某会负责带回徐州大狱,朝廷会派专案组审讯,刚好,某便是其中之一。”
杨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李琏所担忧的和蔡洪所想的一样。
若是像李琏这种文官带队,那么蔡洪真可能会如同他所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杨建一边说,一边翻身下马,走向蔡洪,满脸写着恶心,道:“啧啧啧,丐帮?帮主?听闻天津那边也出现过,不过一样死得挺快的。”
捏着下巴,杨建慢悠悠道:“某有一个问题,你们术忽人不是不能自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