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剌加胆敢入侵大明国土,狂妄至极,请陛下旨斥责。”
陈循双手握拳,自己便是代表着大义。
朱祁钰眼角跳了跳,这个自古以来用的很好,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很合适。
这封奏折是于谦上的,对于兵部来说,只要户部答应,那么事情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海军远洋,需要钱粮,还有给出海士兵体恤金,可以说,这是买命钱。
表面上的风轻云淡,但没人会不重视出海的危险。
就算大明有经验,但,在此经验之上,正统年的下西洋不也是惨淡收场。
两支舰队,宝船两艘,战座船二十艘,搭配粮船水船各一艘。
如此规模的舰队,可不是能像商队简单出海那样玩命。
大明海军前往旧港的意义,若是只在意那一小块领土的话,那收益太小了,不值得。
可是,若是增加大明的存在感,形成惯例,那么其历史意义将会无比的巨大。
更不用说对于境内出海商贩的鼓舞。
虽然花钱了,可潜在收益更大。
“好了。”
朱祁钰抬手说道:“除此二事外,还有何事?”
话音落下,王直也开口了。
过年休沐的时间,对于这些阁臣来说,其实是在家办公。
而对于吏部,主要就是官员的政绩考核,还有拟定对于行政文官的各种奖赏。
当即,他便说起了这事。
对于黄镐,在升迁的基础上,朱祁钰还增加了勋章和物质上的奖赏。
守延平,他也是有战功的。
虽然大明没有政委,但是黄镐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政委需要做的事,而且,还是模范。
至于政绩考核,王直的吏部所上交的奏折之中,朱祁钰看过,就是南北对换了一批人。
将南方的一些官员调往北方,这是学习了于谦京营轮班的做法。
王直这方面还做得不错。
实地考察过京营,因为轮换调派的原因,京营总会留着老兵,在教育兵痞这方面,京营足够优秀。
相互借鉴之下,王直也认为南方一直不稳定,其中的原因,地方官员占了一部分。
离京城太远,离天子太远,有些无法无天了。
朱祁钰听着王直的叙述,知道王直手段其实比较软。
这是给南方官员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到了北方,若还跟以前一样,那么朝廷不会坐视不管。
这里的民风彪悍,再加上天子尚武,实在不行,跑到京城敲响登闻鼓也不是不行。
整个北方,只要有军队的存在,官员也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
王翱坐着仔细去习惯集议的场景,目光也会时不时落在那一言不发的陈镒身上。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到现在都还没定下来,而且朝中因为自己去了前线,也没有什么弹劾的奏折。
这还是因为圣人对于身处前线官员的包容。
只不过,王翱不是很明白,为啥陈镒不搞事情。
这次的集议很久,工部也需要安排新一年的水利修缮计划,还有就是那徐珵提交的黄河治理方案落实情况。
总之,在朝会开始前,需要安排和落实的事情很多。
也正因如此,在集议散去之后,每个人都开始了新年的忙碌。
朝会不过是一个必须的流程,让有异议的官员发表意见。
可在此之前,一切的奖励和圣旨都要准备好。
朱祁钰回到景仁宫,便要开始审批各种文书,而兴安需要辅助圣人安排好宣读圣旨的人。
身为圣人身边的大秘书,他并不会亲自去宣读圣旨,除非是圣人没有可用的人了,那可就可悲了。
而现在书房中,还有一个人。
陈凝香坐在朱祁钰对面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朱祁钰拿着玉玺不断在文书上盖上属于至高权力的印章。
她是来汇报商会情况,以及对于今年商会的规划的。
朱祁钰接下来都会很忙,所以今天来和明天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将从内阁送来的文书查阅之后,盖上印章,朱祁钰才仰起头,转动脖子,扭了几下。
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还没处理完,但也所剩不多了。
走到茶几边,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向那文静的女子,一身绫罗青衣,衣襟束到脖子,让鹅颈显得更修长而优雅,端正的坐姿,让原本显得宽松的衣服变得紧实,包裹着丰腴的浑圆,旁边放着貂裘披风,和大多数贵门小姐一样,恬静文雅。
见到朱祁钰入座,陈凝香微不可察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端正,抬头挺胸。
“陛下。”
嬗口轻启,轻盈的声音传出,却被朱祁钰直接打断到:“现在应该叫我老板,或者头家。”
朱祁钰带着笑意,有几分调侃着说道。
自己是商会的大头家,现在是汇报商会的情况,所以称谓也要有所改变。
对于圣人如此喜欢角色扮演,陈凝香很想扶额,因为她不懂。
“头家,这是去岁商会报表,您看一下。”
虽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