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烟花升上了大明的天空,似乎在昭示大明的新生。
和以前皇家的寿诞相比,朱祁钰的生日很简单,但是在百姓的心中,却是对于生活充满了信心。
土木堡那压在大明朝堂上的阴霾,随着烟花的绽放而消逝。
休沐只有三天,很快,朱祁钰就出现在了战争议会院。
这段时间,不只是崖州叛乱,还有进入闽南海域的商船频频被劫掠的报告。
于谦进来的时候,眼袋带着青黑,看来是睡不太好。
侍郎、左右都督、同知都督等武职逐个进入会议厅。
“广东传来的消息,崖州千户皆反,隔着海,朝廷大军最多是驻守在雷州。”
见人都到齐了,于谦看了朱祁钰一眼,见圣人点头,才开始作战会议。
一份舆图也被抬到于谦的身后,看着于谦指着位置,对着在场的人讲解现在的大概情况。
“王骥部大致需要一月时间才能与叛军隔海对峙,但是如今大明战舰不够,对于崖州的情况缺乏情报,但是海南卫镇兵五千余,崖所千余,料敌从宽,视为皆叛为好。”
“至于战船,本二十三只,但如今数量不可计。”
于谦开始罗列数据,这是为了对地方作出更正确的判断。
战船二十三艘,说的是卫所战船,但是若是起叛之人早有准备,那么要守住海岛,自然需要足够数量的战船。
再加上接连出现的商船被劫掠,当前还是第一次对崖州的作战会议,所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
“王骥部仅可带十万大军,入广,若是能安全登岛,也是足够,可广东战船并不能保证航道安全。”
于谦睡不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崖州,而是水师放到用时才恨少,更是崖州叛乱来的不是时候。
听数据,分析数据,尝试做出决策。
大明有着百万大军,但是,却没有能承载十万大军的海军。
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
于谦都不敢相信,摆出来的数据会是这么一回事。
海船和河船还是有区别的,大明的海船或许可以在运河航行,但是河船不能在海上航行。
永乐下西洋的遗产在不知不觉间被消磨,那一次两万多人、两百多艘船的舰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如今福船六艘,新型福船三艘,调用新型福船,直接拦住海峡上,送上第一波士兵之后,不求歼灭,只求驱赶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朱祁钰起身,看向舆图,在海峡位置点了点,继续道:“当然,光凭福船并不够,福船配套的支援舰都还未完工,直接统治陈懋,控制福建所有港口,调用福建水师,等驱赶完崖州叛军,还要钉在这里。”
说着,朱祁钰指着泉州,点了几下,再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都在沉默思考,朱祁钰要给人思考的时间。
许久,一个都督开口问道:“为何驱赶之后,还要钉在泉州?”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只有蠢货才会盲目开展战争,崖州叛乱,会让朝廷意识到缺乏海军的后果。”
朱祁钰开口解释着,继续道:“但是,诸位也意识到了吧,开渤海,但是各地方港口都盼望着朝廷进一步动作,想着各地百花齐放,可现在的朝廷,准备好了吗?”
扬起眉,朱祁钰停顿看着在场众人,虽然多是武官,但是这半年多,就算只是站在奉天殿里听,也多少了解了朝廷的一些政策。
只开一片海,确实让大明像一个残疾的巨人一样,一瘸一拐的前进。
可是,大明并没有准备好,陆地的强大不代表海洋的强大。
在大明朝廷摧毁那无敌的海军时,海寇可没有停止发展,这也是后期各种大海盗崛起的原因。
摧毁总比建设简单。
于谦开口,道:“还不能只是如此,陛下,虽然还不能整体开海,但各地海港需要重新启用,今天有人用这种方法逼朝廷,明天还会出现更严重的,需要防范于未然。”
其他人也认同了于谦的话。
随后,依照着圣人所构想的战略,在场的武官也开始对其进行完善。
大明所经历的海战并不多,之后如同凭空出现般的无敌舰队,就足够让对手胆寒,但是实战依旧很少。
武官们用着自己的脑汁,从历史,从兵书,从经验中推演海战,随后在圣人的干预下逐步完整。
一连几天,朱祁钰都待在会议厅,其他武官也一样,毕竟圣人都没走,没人敢离开。
战争会议从来不只是兵部一部的事情,随着会议的推进,其他部门也要参与进来,调配物资,统一指挥,任命责任人。
于谦有着无比的胆识,但是不能现场指挥,总是会有些疏忽。
会议就是不断去安排可能发生的疏忽。
当作战会议结束之后,众人如同亲身经历了一场海战一般,各自的肩膀都松弛了一些。
天津大沽口。
范广收到命令,带着新型福船启航,连带着一部分新兵。
接到圣旨和印绶的时候,范广没想过海战会来的这么快,新型福船下水才多久?
不过,站在甲板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