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人认为,建立在人口贩卖基础上的婢美妾娇,都会想着得到主人的垂怜,然后过上没骚没羞的生活。
要知道,妾婢的概念,和货物一样。
共享妾婢,在一些阶层高的人看来,和共嫖差不多,属于增进彼此感情的做法。
自愿成为妾婢的,并不是没有,或是生活所迫,或是仰慕对方,也或是世代传承,但大多数,还是通过逼迫的方式。
其中,拐卖哄骗,占比很大。
底层的女子不是王妃,不是那些贵门大小姐,出行甚至没有护卫,因为未出阁的女子,很少抛头露面。
没有天眼,没有强大的治安保障,今天出了门,或许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可不是烧烤摊打架就能上热搜的时代,各地的青楼越多,那么需求就越大,市场越大,那么铤而走险的人就越多。
婢女如诉如泣,言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被买入,有的姐妹是怎么被凌辱至死。
阶级相互,大字不识一斗的她们,根本没有自救的门路,只要逃跑,那无非是出了虎穴,再入狼窝,而且被抓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可以肆意玩弄她们的身体,相互之间赠送婢女。
在这个看重名节的时代,要么是心灰意冷如傀儡,要么鼓起勇气自杀。
田领队静静听着,婢女的待遇,并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情,只是这次涉及人口外流,圣人要彻查而已。
将人带走之后,田领队清点了人数,厂卫死了两人,伤了三人。
对此,他们早有心理准备。
面对亡命之徒,虽然装备精良,但也难免有意外。
要不是为了抓活口,他们大可以直接一把火将院子给烧了。
这种行动,只死了两人,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登州孔家被缉事厂抓拿的消息,很快就在登州掀起大波。
吴惟城不敢相信,东厂竟然如此之果决,而且,他也不知道,东厂到底是怎么做的。
莫名的恐惧环绕在心头,叫来同知,再次确认首尾是否打理干净,可心中的恐惧依旧是扫不去的阴霾。
自己的衙役、白役,都在抓闹事的读书人,而东厂,却趁机去抓拿登州孔家。
好似有很多事情是他一个知府不知道的,未知自然会产生恐惧。
几日后,石亨离开了备倭城,留着参将镇守,而石亨去接管轮班的京营。
大规模行军瞒不过别人的耳目。
石亨也没想着低调,一路上,凭着圣旨皇令,抓拿哪怕是驸马都尉这一层次的皇亲也是顺手拈来。
这还只是前菜,后面被抓拿的人,抄家的财物,有一部分会为备倭城添砖加瓦。
似乎他渴望已久的福船,已经唾手可得了。
很快,军队的目标就被人搞清楚了,山东曲阜。
当曲阜被大军围住的时候,整个山东犹如被按了静音键。
雷霆的手段,根本不是那些有心人能够承受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事情,好像没有罢考那么简单。
“孔氏里通外国,本将奉旨捉拿,开城!”
石亨看向曲阜的城门,虽然是一座县,但是却有着城池的规模。
历代的曲阜县令,都是孔家人,现在正带着衙役,站在城头。
按礼制,面对石亨,他这位县令需要出城相迎,但对方明显来意不善,孔县令根本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而且,现在曲阜内的孔府,已经乱作一团了。
孔克昫的告发,引来了朝廷的大军,这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废现任衍圣公,再立一个,不曾想,当今圣人的胃口更大,要直接吃掉衍圣公。
见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孔公明就将孔克昫给曝了出来。
这下子,原本族亲不和的孔家,顿时陷入相互指责的口水战。
“安静。”
孔彦缙黑着脸,看着诸位族亲,再怎么说,他也是家主。
目光投向孔克昫,孔彦缙咬着牙说道:“为今之计,是看看朝廷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石亨会带兵围我孔府,还有,为什么朝中没有透露出风声。”
在孔氏眼里,整个曲阜,都是他孔氏的,不管是孔庙、孔林还是孔府,加上旁支,已经占据了大片的曲阜。
剩下的,那是孔氏的佃户,孔氏的农奴,孔氏的奴婢。
曲阜喜欢孔府吗?
不知道。
孔彦缙的话没有得到答案,因为现在的朝堂,透露着和以前不一样的诡异。
“若不是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
一旁的孔克昫心情有些烦躁,一边是庸才孔彦缙,一边是他孔家生死关头,与其让整个孔家承受,不如让孔彦缙成为牺牲品。
因而,他现在死咬着孔彦缙,并不是因为他蠢,而是他想要求活。
一旦让孔彦缙主持局势,那么等石亨进城之后,整个孔家都要遭受牵连。
“都这个时候了,叔祖还如此这般,危难之际,不求团结,是想整个孔家覆灭吗?”
孔彦缙的想法和孔克昫不一样,只有拉着整个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