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裴纶的神色。
“夫子是夫子,衍圣公是衍圣公,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也是儒家圣学。”
裴纶的言语坚定,让朱祁钰不由得赞许道:“朕也是如此觉得,可天下学子或许并不这么觉得。”
听了圣人的话,裴纶有些讶然,在他眼里,圣人是杀伐果断的人,东华门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天下学子了?
可身为翰林院修撰,还要直言敢谏,裴纶便说道:“陛下多虑了。”
“哦?为何?”
朱祁钰挑眉,别人若这么说,他还能理解,但是裴纶,朱祁钰对其了解也只停留在纸面。
“臣知道,陛下建那学校,不就是为了削弱孔氏一族,再者,陛下看老臣,一个儒生,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便是儒学之道。”
裴纶语重心长,继续道:“孔彦缙,太学肄业之流,本就不登大雅之堂,也就见其圣人之后,给予几分尊重,是孔氏需要陛下,而非陛下需要孔氏。”
朱祁钰皱眉,细听之下,豁然开朗。
儒家绑定的是皇权,是皇权选择了儒家,但是思维的定式总觉得,儒家就是孔氏,孔氏不能动。
再者,如今的孔氏,出了名膝盖软,谁当家跪谁。
天下儒生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也就是科举,那么孔氏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