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写字吗?”
朱祁钰平复了情绪后才平淡开口。
马顺点了点头。
“孤许你留不知事之子,但恐其受人蛊惑,你书信一封,莫让你那独苗恨了不该恨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凄惨的一个人,朱祁钰突然生出了一点点负罪感。
闻言,马顺再次磕头,一只眼睛疯狂涌出泪水,口中不断重复着:“谢殿下,谢殿下,罪将定当知无不言。”
许久之后,马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朱祁钰说道:“殿下,那成敬乃是锦衣卫之人,因为晋庶人之属官,受腐刑之后便充入王府,为圣上监视王府动向。”
只见朱祁钰十分淡定,身边有二五仔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孤知道,有心了,”朱祁钰保持着平淡的语气,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卢忠和马顺,还有身后的刘勤皆是一愣。
您都已经知道了?
很想问,但不敢问。
看着呆然的马顺,朱祁钰再开口道:“好好交接职务,孤既然来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就走,留下帅气的背影,让马顺好好瞻仰。
走出诏狱之后,朱祁钰立马大口呼吸,直言道:“你就不能养些猫?老鼠那么多,要是有了鼠疫,那可就不好了。”
没等卢忠回话,朱祁钰再道:“叫马车来,孤要回府。”
这诏狱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一进一出,估计都一身病菌了,回去得好好洗洗,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算不算是拿命在装逼?
朱祁钰坐上马车,直接将外袍脱掉扔在一边。
回王府后,他就捏着外袍,对下人说道:“拿去,用高温洗洗,水一定要热,要沸腾,不行就直接烧了。”
亲王礼服又不是只有一件,朱祁钰现在也算财大气粗了。
看着穿着内衬乱跑的郕王殿下,那些女婢都忙着捂住自己的眼睛。
“钰儿,这是做甚?”
吴贤妃看着急冲冲的朱祁钰,上前问道。
“刚才去了趟诏狱,这便去焚香沐浴,娘,您先离我远一点。”
朱祁钰抬手止住了吴贤妃靠近的步伐,解释道。
“你怎么去那种地方,快快,赶紧去烧水,钰儿,你可得等等,为娘去准备火盆。”
吴贤妃没有追问,而是开始帮着儿子使唤下人,这诏狱可不是好地方,得去去晦气。
“对了,钰儿,那户部陈循和兵部于谦都投来拜帖,说是带女前来,是你的意思?”
想起了方才收到的帖子,吴贤妃随口问了一下。
“对,这事等下跟您说,我先去洗澡了。”
已经走远的朱祁钰,挥手高声说道。
看着儿子毛毛躁躁的背影,吴贤妃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一眼。
“这孩子,莫不是要纳妾?”
回想了一下,这孩子的妾室确实少了一些,除了杭氏因为有子而成次妃,就没有其他妾室了。
要知道,这大明王爷可是能纳媵妾十人,这都还没影呢。
心思百转,朱祁钰已经泡在木盆里,仔细清洗身体了。
当洗香香后的朱祁钰回到大堂,就看到了于谦和陈循在左,右边则是王妃侧妃还有两个蒙面女子。
上首是吴贤妃,端坐审视右边的两个子女。
“来了?”
朱祁钰刚踏入就对于谦和陈循说道。
“臣,见过郕王殿下。”
两人同时起身,对朱祁钰行礼。
而另一边,两女也起身,屈膝万福,道:“民女见过郕王殿下。”
“嗯,你们等等。”
朱祁钰受了礼,然后就跑了出去,得回书房拿东西。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吴贤妃开口说了朱祁钰几句,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场面陷入了尴尬之中。
这尴尬也没有多久,朱祁钰就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几本书。
“谁是陈凝香?”
刚一进门,朱祁钰就开口问道。
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子起身,一头及腰的秀发,双眸明媚,声音轻灵,道:“回殿下,我便是。”
朱祁钰也没多细看,毕竟那汪招娣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
“来,瞧瞧这些看得懂不?”
说着,就将书放在了椅子旁的小桌上面,转身走向上首。
陈循和于谦对于朱祁钰奇怪的举动也很好奇,于是,陈循就问道:“殿下,这是何书?”
“孤写的教材。”
朱祁钰入座后,下人就上了杯茶。
“教材?”
陈循和于谦对视,两人对于朱祁钰能写出教材是不信的。
“咦,殿下,这莫不是异族数字,但又不像。”
陈凝香翻了几页,吃惊着问道。
“对,此中数字起源天竺,孤稍加改进了一番,便为祁钰数字。”
朱祁钰满心自豪说道。
“不可。”
于谦立马起身,朱祁钰未来可能是当皇帝的人,用其名字命名数字,那往后别人不都直称帝王名讳了?
太祖也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