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贤蒸蒸日上的事业相对应的是朱高炽的身体状况蒸蒸日下,张皇后在徐皇后逝世后就已经管理后宫多年,可是面对丈夫即将永远离去的宿命,还是有些慌乱,这就给一些人找到了机会。
远在山东的朱高煦在得到朱高炽病重消息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便立即安排人四处活动营造声势,又派出心腹在路边等待劫道,只要把大侄子弄死,皇位就唾手可得。
这些小动作都落入余贤眼里,为了避免他日后被处死的下场,余贤决定再出手一次,派出北斗卫将沿途的杀手尽数处死,同时把宫里朱高煦的眼线名单也汇报给张皇后。
自己丈夫为了国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可到要死的时候,身边尽是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她召见英国公张辅和东厂大太监,将名单上的人尽数抓捕,一时间北京城人心惶惶。
在这个时候朱瞻基回来了,他的太子仪仗大张旗鼓进入了紫禁城。
“父皇,儿臣回来了!”朱瞻基跪拜在朱高炽床前。
朱高炽费劲扭头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抬手指着亲随太监手里的捧着的托盘,里面是几封拟好的圣旨。
朱瞻基疑惑地看向那个亲随太监手里的东西,还未来得及问那是什么时,大殿里的妃嫔还有太监宫女纷纷下跪,哭声震天。
洪熙元年五月十二日,朱高炽病逝。
“传英国公张辅来见本宫!”朱瞻基一边让宫女给自己换上孝服一边派人去将英国公单独叫过来。
其实不用朱瞻基吩咐,45下钟声传遍北京城的时候,朝臣们就该来了。之所以要单独召见张辅,目的还是为了京城戒严,防止这个时候生乱,以及防范那个远在山东的二叔有什么动作。
“臣张辅拜见太子殿下!”张辅明显是哭过的。
“英国公,父皇驾崩,北京人心惶惶,本宫令你主持好大丧期间的防务,有可疑之人,本宫准许你先斩后奏。”朱瞻基没有跟他啰嗦。
“太子殿下,如今可否召宣武伯入朝,当年他一手办理刺驾案,一定能协助臣管理好大丧期间的防务。”都这个时候了张辅还是没忘记玩心眼想试探余贤在朱瞻基这里的分量。
“本宫相信你便足以应对,宣武伯淡于朝事,就不劳烦他了。”
朱瞻基对于余贤是很忌惮的,表面上看这个人办事很有分寸,可坏就坏在有分寸这里,连一点把柄都不给自己留,反而自己不少把短处在他手里,比如当年矫诏的事,都怪自己当时年轻,一下子想不开就接了他送的小瓷瓶。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放心用。
爷爷之所以重用是因为自信拿捏得住;亲爹如果不驾崩估计早晚也要用的,因为他心里没有什么负担;至于自己还是算了吧!把握不住。
“臣这就回都督府调派人手。”张辅也不磨叽干脆利落去都督府调动军队开始全城戒严一事。
好消息,即将登基的新皇无意启用余贤并对其很忌惮;坏消息,新皇无意打压或除掉余贤。张辅只能将朱瞻基的态度传出去,让大家别去惹余贤,要不然这个不合群不讲规矩的勋贵也不知道会怎么出手回敬。
朱高炽即位不满一年,可是做了很多皇帝几年十几年都做不到的事,其实这些事也挺简单,把老爹在位时期一堆用不上又花钱的面子工程给停了就行,再免除一些赋税徭役。
这些诏令给民间百姓带来喘息,朱高炽本人也因此在史书上留下了一个好的名声。
手底下人全军覆没和朱瞻基完好无损回到北京城并成功登基的消息一起传到汉王朱高煦那里,看着这熟悉的做事风格,他恨透了宣武伯余贤,特么怎么每次老子要搞事情你都要掺和一手!
永乐十年把自己费尽心血网罗的建文旧党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去年阻止自己抢即位诏书,现在又暗中协助朱瞻基即位……
老子是欠了你余贤多少钱直说好了!老子倾家荡产也要还清了免得再使绊子。
朱高煦应该是不能闲下来的那种人,就藩后没有啥事,天天瞎想对于皇位更加执着和魔怔了。
其实,对于朱高煦的表现,大家都知道他要造反却拿当笑话看。余贤有个很不好的猜测,朱棣相信他的儿子有这个心,可等他到了一定年纪想开就好了;朱高炽对自己弟弟是真的好,也知道他那个反造不起来。
唯有朱瞻基是真心希望朱高熙造反的,而且处死朱高煦的方式就很让人迷惑,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样子,反而像是邪教的手段……
余贤有时候都心痒痒忍不住去调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了,毕竟他继承皇位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神秘的事,连是他亲手安排弄死亲爹的猜测都有。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布衣的人带着书童来到宣武伯府门口,递上了拜帖。
“于相公结束丁忧不去吏部报到,来我这里做什么?”
虽然当前局势敏感,但余贤还是让于谦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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